“做客”一詞,有著許著層含義。
從字面上理解,就是上門享受好吃好喝,好待遇,可是在某種特定情況下,例如李員外一臉鐵青咬牙切齒的吐出這二字的時候,任人也能聽得出這做客二字,是何種意思。
在李員外的吩咐下,李府家丁將一個書生打扮的傢伙從柴房拖進了客廳,說他是書生,只是因為他身上穿著的是一般的書生服,不過這會在他的身上卻看不到半點書生的氣息,凌亂的書生袍,被揍成豬頭般的腦袋,嘴角還掛著一絲晶瑩的物質,怎麼看都像二師兄多於滿腹經綸的書生。
不管旁人的印象如何,這書生被拖入客廳的時候還是死氣沉沉的,可當他看清李員外的時候卻像鹹魚復活了一般,一下子掙開架住他的兩個家丁,撲在李員外跟前,急切的問道:“李伯父,是不是溪妹回來了?”
“滾!溪兒的名字是你叫的嗎?”聽見書生叫出自己女兒的名字,李員外像受到了侮辱般,一腳將其踹開,怒氣衝衝的對陳放道:“人在這裡,有什麼問就問吧。”說完怒哼了一聲,撇過臉去,生怕多看這窮書生一眼難得養起的肥肉都要少幾斤似的。
扶起被踹倒在地的豬頭,咳咳,書生,陳放寒暄道:“這位兄臺怎麼稱呼?”
被扶起身,豬頭書生向陳放投以一抹感激的眼神,拱手道:“謝兄臺,小弟李百。”
李百二字剛出口,陳放差點沒從座位上摔下來,驚叫道:“你,你,你就是李白?”
“對啊,我就是李白。”豬頭書生點點頭。
“詩仙李白?”陳放仍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問了一遍,任誰看到一代詩仙竟然是這樣一幅形象,怕都是不敢相信的。
“我是詩仙?”李百先是一愣,繼而心中狂喜,暗道:難道本才子的才華終於被大家所認可了?一想到這裡,李百不免有些驕傲的抖了抖衣袖,得意洋洋的道:“兄臺過譽了,在下的確是李百。”
謙虛的說出這話之後,李百的心裡是這樣狂聲吶喊的,快,快念出我前兩日所做的新詩黃瓜炒茄子,我一定會給你簽名的。
“詩仙,大神,偶像,能不能為我寫首詩?”陳放亦在大喜不已,完全拋開了李小姐失蹤這件案子,興奮難耐的抱住李百,又叫又跳。
在旁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兩人的興奮特別扎眼,尤其是李家人望向李百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好奇,李員外更是暗道,這個窮書生雖然有些許文采,可是他什麼時候成詩仙,我怎麼不知道?
不管旁人如何詫異,也不管陳放沒有吟出自己的往日的作品,聽到陳放的邀詩之後李百的心一下子飛到了天上那般高,他一拱手謙虛道:“既然兄臺熱情相邀,小弟不敢辭也!”
“不用辭,不用辭。”陳放開心的笑臉就好像那無敵的向日葵,燦爛如陽,古時候的李白可遠非後世那些小臘肉可比的,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天皇巨星啊,怎麼讓陳放不感到興奮呢,若是得了李白的一首……
應該能換不少錢吧。陳放摸著長出了鬍渣的下巴,這般想到。
不管陳放心裡有什麼小心思,李百的得意勁卻浮於了表面,笑意盈盈的挺直身板,正了正衣冠,仰首斜看著屋樑,連七步都不用走,僅幾個呼吸的時間,臉上便泛起了一絲喜意。
他一拍手道:“啊,有了。兄臺請指教!”言罷,當即洋洋得意的吟了一首詩——
黃豆本是豆,種下便發芽,採來炒黃瓜,真是好菜啊!
我……屋內一干人等全然滿額黑線,投向陳放的眼神更像是看白痴,丫的,這也能當詩仙,你瞎啊!
其實不止他們,陳放也覺得自己瞎了,他咬牙道:“兄臺,你真的是李白?”
不怪陳放懷疑,歷史上的李白可是真實存在的,其名聲流芳百世,他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蹩腳的書生與一代詩仙聯絡在一起。
“兄臺何故此問,小弟自然是李百,木子李的李,一百兩百的百。”李百且好奇,且得意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