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看了看前面的岔路，又扭頭看向申瑗瑞：“現在走哪邊？”
申瑗瑞抬起頭來看了看前方的路：“右拐。”說完，她又落寞地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韓雲不知道她經歷了些什麼，才會變得這麼沉默，可他也不想八卦人家的私事，所以他也不去追問。
“我真的拿駕照沒多久，你也算膽子大的了，讓我開你的豪車。我先宣告，出了什麼事兒我可賠不起啊！”
申瑗瑞轉過頭看著他：“你不是會騎摩托車嗎？”
“大小姐，兩個輪子和四個輪子的哪能一樣？不過你也別緊張，我以龜速行駛，應該沒什麼問題，好歹也是有證的人嘛！”
聽他這麼一本正經地調侃自己，申瑗瑞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你陪塗蘼來看……夏牧驤的？”
韓雲遲疑了幾秒，然後點點頭。
“為什麼要陪她來？”
韓雲笑了笑：“你問得好奇怪，那為什麼不能陪她來？”
“你那麼喜歡塗蘼，不是應該讓她躲著夏牧驤嗎？”
韓雲突然點了一個剎車，車子一下停住了：“又是路口了，該往哪邊拐？”
申瑗瑞看了看前面，這次她沒有給韓雲指方向：“如果是你，你會往哪邊拐？”
韓雲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看著她：“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躲也只能讓事情越來越糟。與其躲開，倒不如面對，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邊走？你說呢？”
申瑗瑞呆呆地看著前面，車燈照射著一片矮矮的灌木叢，枝丫裡躲著的那些小小的飛蛾，一看到明亮的燈光，奮不顧身地往上撲。
“所以你總是選擇勇敢地去面對？”
韓雲有些感慨：“如果總是懦弱，總是逃避，那就什麼都不用去追求了。”
“我何嘗不一樣，難道我還不夠勇敢嗎？”申瑗瑞突然又抽泣起來，興許是因為地方比較僻靜，她沒有顧忌，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韓雲一下慌了神，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你這是怎麼了，別哭啊！不是你自己不上去看他的嗎？反正你們現在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以後留在他身邊的人也一定是你啊……”
不勸興許還好，這一勸，申瑗瑞更是哭得稀里嘩啦。
韓雲一個頭變兩個大了，他熄了火，關掉車燈。可沒想到燈一關，申瑗瑞突然停止哭泣大叫起來，一把死死拽住他的衣服！
“你幹嘛關燈！”
韓雲被她死死拽著衣服，伸出手去想拉開她。申瑗瑞更害怕了，猛地一揮手，正正地打中了韓雲的鼻子。韓雲痛得捂著鼻子呻吟起來。
申瑗瑞探過身子，叭嗒一聲按亮了車燈。
“你……你流鼻血了……”
韓雲直起身子，一臉的無語加無奈：“我說你發什麼神經，好好地又哭又鬧。”
“對不起，我害怕。”一到黑暗裡，申瑗瑞就會想起苟謙的臉來。雖然自己沒被侵害，但是她的恐懼感卻揮之不去。
申瑗瑞扯出一張紙巾遞給韓雲：“真的對不起，我，我太害怕了。”
韓雲看著她遞來紙巾的手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瘀痕，一時也發不出什麼脾氣。他擦了擦臉上的血，又撕下一小塊塞進鼻子裡。
“算了，沒事兒了。趕緊走吧，天也晚了。”
申瑗瑞咬了咬嘴唇，看看窗外：“能讓我在這呆一會兒嗎？我不想回家。”
韓雲一臉詫異地看著她：“你不想回家？可我得回去啊？要不，你找誰過來陪陪你？”
申瑗瑞低下頭，什麼也不說。
韓雲無語地把車鑰匙放到她手中：“你要呆好久我都沒意見，我不陪你了，我到那邊的公路上去打車了。你注意安全。”
說完，他下車關上門，拎上他的保溫桶徑直向主公路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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