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呈憶端來熱水的時候，衡蕊睜開了眼睛。看著床前的蘇呈憶，眼淚情不自禁地從眼角滑落。
“怎麼喝那麼多的酒？”蘇呈憶的語氣裡有溫柔，也有責備。
衡蕊把頭扭向另一邊，不說話，只是掉眼淚。
“抹抹臉？我燒了熱水。”蘇呈憶把擰好的帕子遞到衡蕊的面前。
衡蕊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接過帕子，也不抹。
“謝謝你送我回來，謝謝你的關心。我的酒也差不多醒了，你走吧。”
“這算是下了逐客令，要趕我走？”蘇呈憶從衡蕊手裡拿回帕子，準備幫她擦臉。
衡蕊伸手擋住了帕子。
“像我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下逐客令？你呆在這裡也沒什麼用，早點回去吧！”說完，她扯過被子蓋住了頭。
蘇呈憶知道，衡蕊的心裡絕對有心事。只是她不願意告訴自己而已。
“就是因為之前的那件事，所以你一直耿耿於懷？”
衡蕊依舊沉默。
“如果是因為我當時說了什麼讓你傷心的話，我道歉。你真的沒有必要把我當陌生人。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朋友？謝謝你還當我這種人是朋友。”衡蕊閉上眼，繼續流淚。
蘇呈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的悲觀，這跟之前的她簡直是判惹兩人。雖然她之前經歷了那件事，可當時整個人的情況明明不是這樣的。再說，事情過了這麼久，她就算沒走出來，也沒至於越來越內疚啊？蘇呈憶一把將衡蕊從被窩裡拉出來，看著她頹喪的樣子。
“你究竟怎麼了？”蘇呈憶的語氣有點憤怒。
衡蕊看著他，眼神裡只有痛苦。
“我會有什麼？我什麼都沒有。蘇呈憶，你真以為我們能成為朋友？你覺得你深更半夜地在這裡照顧我，就是一個朋友應該做的？你不用來可憐我。不需要。”
“所以，我就可以看著你喝醉了倒在酒吧門口不管？所以，我們以後就應該像陌生人一樣，見了面連招呼也不用打？”
“是的，我這樣的人，就當作陌生人好了。連打招呼的必要……都沒有。”衡蕊說完，又躺回了床了。背對著蘇呈憶，不再說話。
蘇呈憶又拉住她的手，乾脆直接把她從床上拉了下來。
“放手，你要幹嘛！”衡蕊雖然神智已經清醒了，可是身子裡的酒勁還沒有過，她只能靠著蘇呈憶的雙手的支撐，才能站得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