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簡昊緊緊的看著雲以煙那有些疲憊的臉,沉默一會後才緩緩點點頭。
“好,我能理解,你先靜一靜,我去別的地方了。”
說完,他不捨的看著雲以煙幾眼後才轉身離開。
雲以煙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眼神中帶著無奈和疲乏,越來越多的事情在逐漸壓制著她,讓現在的雲以煙失去了很多的自由。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鳥一樣,受到太多太多的束縛。
周圍所有的人都在聊著屬於自己的話題,只剩下雲以煙一個人在漫無目的的懷著自己的心事思考著什麼,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就像是身處一個混沌一樣。
現在她和歐簡昊訂婚的事情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雲以煙知道她自己已經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過去的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落到現在的情況,雲戰天還在世的時候,雲以煙從來都是為了自己的夢想而活。
那才是她整整想要的生活,不受任何的束縛,自由的追逐著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是到了現在,這一切都變成不可能完成的了。
雲以煙知道,作為雲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從雲戰天過世的那一天起,她的身上註定就已經被賦予太多太多的責任了。
這些,她全都推卸不掉。
晚會現場的流離旋轉的燈光依舊在揮灑著那依舊絢爛而曼妙的顏色,古典音樂的旋律在整個懸掛著水晶吊燈的天花板上來回盤旋著。
在水晶玻璃杯中微微晃漾著的暗紅色酒體折射著若有若無的淺光,一切看似美好的不可言說,這是一個屬於上流社會的交流宴,這是旁人豔羨已久的地方。
所有的人的臉上都掛著偽善的面具,他們的真心在一層又一層的包裹中變的虛擬不可測,彷彿這裡的一切,他們每一個人都已適應的靈活自如。
只有滿懷心事的雲以煙,顯得與這繁華的地方格格不入。
她的腳步淺而緩慢,連此刻的思緒都變的模糊而不真實。
雲以煙只能依稀的感覺到,那人聲和音樂聲摻雜在一起的繁雜已經逐漸離自己的耳朵越來越遠了。
不知過了多久,再映入雲以煙眼眸裡的,便是那熟悉而安靜的拍賣大廳了。
這裡沒有一個人,安靜的有些過分,所有的人都只顧在那個燈光和笑聲瀰漫的晚會現場上尋歡作樂,還沒有一個人有閒情逸致來到這裡。
看到那個靜躺在晶瑩玻璃櫃裡的玉鐲時,雲以煙本有些混沌的眼神瞬間跳躍著些許的光亮。
她左右看看,還沒有一個人來到這裡。
雲以煙雖然忐忑著,但是她的心裡還是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
無論如何追問夜洛寒他都絲毫不透露那個玉鐲的競拍價格,無奈之下,雲以煙只好自己去偷偷看了。
這裡的競拍物品應該都會有競拍的記錄價格的,雲以煙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做的行為並不好。
可是,現在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雲以煙再次左右看看,確定周圍都沒有人之後才悄悄走了過去,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雲以煙的心裡滿是忐忑和緊張。
她的手心漸漸出了汗,就連心跳也變的急促起來。
拍賣會現場有個前臺,雲以煙慢慢走了過去,她努力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變成一副淡定的模樣。
可是無論如何,那張清秀好看的臉上也還是掩藏不了那些許的恐慌。
正當她快要接近目的地的時候,一個熟悉而清冷的聲音卻突兀的從她的背後響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
那聲音滿是質問和冷漠,讓本來就有些做賊心虛的雲以煙瞬間就緊張的呆立在了原地。
還沒來得及等她反應過來,雲以煙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緊緊的抓了起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夜洛寒冷冷問道雲以煙,他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雲以煙那張漸漸漲紅的臉,態度堅決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