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的灌木叢中佈滿了尖銳的草刺,那些鹹鹹的眼淚不斷從雲以煙的眼角滑落,模糊著她的眼眶。
剛剛當著夜洛寒的面所說的所有話都是雲以煙違揹著自己的本意說出來的,當看見夜洛寒掏出戒指向自己求婚的那一刻,雲以煙的心彷彿已經梗塞住了。
儘管她很感動,真的很感動,可雲以煙最終還是拒絕了。
看著夜洛寒心灰意冷的將那枚戒指扔出窗外的時候,雲以煙已經很清楚的明白,他們二人之間,這一次,是真的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雲以煙不明白自己怎麼就來到了草叢中,這好像就是本能在驅使著自己一樣,藉著手機微弱的燈光,她仔細的翻找著每一個地方決心要找出那枚戒指。
這晚上沒人會知道雲以煙正經歷著最糾結痛苦的事情,明明自己愛他愛得深沉,可最終還是
他們還是要成為兩個陌路人。
“在哪啊,究竟在哪啊……”雲以煙語氣哽咽的說著,臉上滿是悲慼。
她一邊流著淚一邊半跪在地上找尋著,儘管眼眶已經溼潤模糊,儘管夜色如此漆黑,雲以煙還是不肯放棄。
那是他愛自己最後的證明啊,雲以煙怎麼捨得就這樣讓它消失在這片樹叢中呢。
夜洛寒的別墅裡燈光依舊,他沒有出來追雲以煙,他已經放手了,儘管,這個決定對與夜洛寒來說,是如此的艱難。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手機已經發出了自動關機的警告後,雲以煙的餘光才終於瞥到了那個閃閃發光的東西,直到此刻,她淚痕交錯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了笑容。
將戒指撿起來後,雲以煙小心翼翼的將它戴上了手指,剛剛好的尺寸,不大也不小,看得出,這就是夜洛寒親自為她定製的。
雲以煙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她不想哭的,她不想做一個如此怯弱的人,可是,在面對夜洛寒的所有事上,雲以煙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夾雜著涼風的夜晚裡只剩下雲以煙一個人在靜靜的走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流著淚從夜洛寒的身邊轉身離開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棟別墅出來的。
摸著手中的戒指,雲以煙想要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可是她還是沒有做到。
沒有夜洛寒在身邊,什麼事情都已經不能讓她再笑了。
三天後,再次出現在雲氏集團的雲以煙已經不再是往常那副單純的,涉世未深的女學生模樣的人了。
她將自己及腰的長髮利索的綁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垂在腰間,身上換上簡單卻幹練的職場裝,那張姣好美豔的臉上如今也淺淺的畫了一個淡妝。
總之,再次出現在在所有人眼前的雲以煙已經不是像往常那樣愁眉不展的憔悴樣子了,如今的她高貴而冷漠,就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
她的嘴角也始終會掛著淡淡的笑,雲以煙很好的為自己構造了一個面具,面具外的她只是一個對工作拼命精心的人,而面具下的真實的雲以煙,卻依舊是疲乏而落寞的。
沒有人知道,這看似很快就過去的三天對於雲以煙來說是有多麼漫長,漫長的就像已經度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絕望和難過就像無邊無涯的海浪一般朝著雲以煙撲面而來,那三天裡,她將自己整個人都關在了屋子裡,一步也沒有出來過。
那個夜晚就像電影一樣在她的面前不斷重映著,她自己的決絕,夜洛寒的冷漠和淡然,都接連將雲以煙的眼眶包圍著。
直到現在,雲以煙似乎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所有的眼淚都在那個時候流乾了,是時候,該讓自己成長起來了,她的背後,還有整個雲氏集團的責任等著自己去承擔。
那枚博拉鑽石雲以煙已經抵押給了銀行,換來的資金足夠填補雲氏集團所有的財務漏洞了,拿到錢的第一刻,雲以煙就急匆匆趕到了警局,將一直被拘留在那裡的楚秀婧保了出來。
楚秀婧從拘押室裡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明顯已經消瘦了一大圈。
看見雲以煙的時候,楚秀婧已經脫皮的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姨媽,現在我們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