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言筆尖微頓,抬頭看向了來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烏娜小姐能相信我了嗎?”
推翻一任國王當然不容易,畢竟貴族不會喜歡為這種事情費心。
就像沒有人會在意,螞蟻的巢穴裡,蟻后會是誰一般。
但要是觸及到了貴族的利益,哪怕只是一小部分,他們也決不能容忍。
現任王室也沒讓南知言失望,大概是太過於渴望權勢,所以才會面對一點點誘惑。都會輕而易舉上鉤。
看來南知言是不會說了,烏娜眼眸微闔,也沒有再問,也是,換做是她,她也不會多說。
只是以前,她真是小瞧南知言了,竟然只看見了陸硯璟,對這個自小跟在陸硯璟身邊的小跟班忽視的不輕。
“你想要什麼?”
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烏娜自然清楚。
王室想利用她的美貌接近烏爾拉夫家,隨譽也是看中她王室成員的身份,利用她來控制貴族。
就是不知道,南知言想利用她,來做些什麼了。
“等你坐上王位再說吧。”
南知言想要的,現在的烏娜還給不起。
“下一步該怎麼做,烏娜小姐想必會很清楚。”
的確,王室對貴族來說什麼也不算,這次風波,貴族議會很有可能考慮直接廢除王室。
但在平民眼中,王室的聲望卻不小。
相比於傲慢無禮的貴族,絕大部分平民,都對王室更有好感。
帝國百分之八十都是普通平民,包括下議院的官員們,大多也都是平民出身。
甚至比起貴族掌權,他們更期望王室掌權。
如果能贏得他們的支援,那她登上王位,指日可待。
這對烏娜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還得感謝王室對她的栽培,以及為她能順利嫁給陸硯璟鋪墊的名望。
如今的王室臭名昭著,身為受害人又名聲極好的烏娜,自然會受到眾人的憐憫。
送走了烏娜,南知言看著手上已經寫的差不多了的主持稿,看了一眼時間,起身收拾起了東西。
因為和陸硯璟的婚禮在即,她最近除了在公學,就是在烏爾拉夫家。
不過原本她在烏爾拉夫家也是有房間的,跟陸硯璟訂婚後,房間也換到了陸硯璟的隔壁。
說是隔壁,其實不如說就是一間屋子,兩間房中間只有一道拱門。
烏爾拉夫家的下人們顯然也是習慣了南知言的出現,見到人紛紛低頭行禮。
等南知言走過,才又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
一踏進門,南知言就愣了愣,男人高大的背影站在落地窗邊。
穿著白色T恤和水洗過一般廉價的牛仔長褲,光線下,略有些散亂蓬鬆的頭髮都像是在發著光。
溫暖的氣息讓南知言恍惚了一瞬,好像看見了林之桁的背影。
但下一瞬,男人就轉過了身,臉上的表情也和曾經的林之桁如出一轍。
可惜神情再怎麼像,兩張完全不同的臉,還不至於叫南知言認錯。
“阿言,你回來了。”
陸硯璟走了過來,目光有些期待地看著南知言。
就連說話的語調,都能和曾經的林之桁重合百分之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