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南家,見到南文齊,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這段時間南知言以申請畢業去向為由,留在了公學。
進門看見坐在輪椅上,渾身裹得跟個木乃伊似的男人,南知言眼底快速劃過一抹驚訝。
“父親,您這是怎麼了?”
南知言裝作一無所知,走了過去,瞥了一眼南文齊左腿空蕩蕩的部位,語氣震驚。
“姐姐,你回來了。”
站在一旁的南欣在南知言進門時,交換了眼神,打了聲招呼,隨後替兩人端上了茶,就安靜地離開了大廳。
“怎麼了,還不是索羅家的那幫不講理的土匪,竟然叫我親自去送貨,還敢對我動手!”
南文齊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沒把雲家控制到手就算了,還丟了霍城的那條線。
索羅家這幫鬣狗,聞著腥味兒就扒了上來,原本他只是想補上那批貨,現在倒好,整條線都搭進去了。
“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問你,這些日子你在幹什麼?沒看見我給你發的訊息嗎?”
斷了一條腿,還被打了個半死,南文齊哪裡受過這樣的大辱,一看見南知言,更是怒不可遏。
“父親,這段時間我也在忙著申請畢業去向,還要應付烏爾拉夫家,實在是有些疏忽了,畢竟您也不想烏爾拉夫家知道這件事吧。”
“而且只是霍城的一條線罷了,等改日我掌控了烏爾拉夫家,要什麼沒有?父親您所受的辱,我自然也會替父親您一一討回來。”
面對南文齊的怒火,南知言只是將茶杯端了起來,遞到了南文齊面前,順帶安撫了幾句。
聽見烏爾拉夫家幾個字,南文齊怒火微滯,沒錯,城市管理部的部長一職選拔在即。
陸逞可是答應過他,會把這個位置留給他,這時候,決不能讓烏爾拉夫家知道自己得罪了索羅家的事。
況且,南知言說的有道理,等她掌控了烏爾拉夫家,他們南家,他,要什麼沒有。
就是公爵之位,也應該是他的。
想到近來因為得知他們家和烏爾拉夫家聯姻,特意來示好的那幫人,南文齊心頭的怒火徹底消了下去。
議會那幫牆頭草,往日對他愛搭不理,知道兩家聯姻後,城市管理部部長一職非他莫屬,就急不可耐地貼了上來。
“不過,你母親的事,你當真不怪我嗎?”
接過茶杯輕酌了一口,表示他接受了南知言的說法,但懷疑的目光依舊射向南知言的臉。
他試探性地問出了一句,南知言自小就一身逆骨,現在能控制她的人也沒了,他不能不防。
“父親您怎麼會這麼想,我怎麼會怪您呢,害死母親的是雲家又不是您,甚至為了給母親報仇,您還失去了一條腿。”
“而且您做了這麼多,都只是想讓我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罷了,我感謝您還來不及呢。”
看著南知言滿臉孺慕,眼底含著感激的模樣,南文齊表情晦暗不明,看了南知言半晌,才點了點頭。
也是,這麼多年,哪怕再硬的骨頭,也應該被他磨平了。
況且南知言想要掌控烏爾拉夫家,還離不開他的幫助。
眼看著南文齊喝完了手上那杯茶,南知言甚至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將如今行動不便的南文齊送回了房間後,南知言才退了出去,找到了在廚房給南文齊備藥的南欣。
“藥的劑量不用太大,畢竟他還要參加我的婚禮呢。”
“姐姐!”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南欣手上的動作一頓,轉身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南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