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言沒有轉頭,透過面前的玻璃,看向林之桁,輕聲說了一句。
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林之桁,不該參與其中。
聽見這句話的林之桁驀然睜大雙眼,他當然明白南知言的意思。
在得知雲挽月死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南知言不會離開了。
“不要讓我走,阿言,我想幫你,無論做什麼,即便是殺人放火,只要你想做的事,我都願意替你完成。”
林之桁有些慌亂了起來,他沒想到的是,南知言會開口,讓他走。
明明當初他們說好了,他會來這裡找到她。
醒來時聽見他們會一起離開的那一刻有多高興,那麼這一刻,林之桁就有多失落。
像是從天堂瞬間墜入了十八層地獄。
側過身,南知言看著面前俊秀的男人,想到了小時候。
那個揹著她翻越了一整座山,硬是憑著一口氣把她從生死邊緣拉回來的小男孩兒。
那個在海邊,在原始叢林,無數次說要保護她,教她制弓射箭,教她如何在野外生存,自己卻再也拿不起弓的小少年。
“但是我不想看見你受傷。”
南知言的短短一句話,就把林之桁釘在了原地。
他看了南知言好久,心如擂鼓卻軟的一塌糊塗。
即便張嘴,也再不能說出什麼拒絕的話,如果這就是南知言所期望的。
“好,我答應你,但是阿言,你不會有事的,對嗎?”
面對林之桁這句詢問,南知言卻陷入了一陣沉默。
之前她以為,事情都會在她的掌控之中。
但直到林之桁受傷,再到失去母親,南知言才發現,未來是有多麼地不可控。
她即將要踏上的,將會是一條由緋紅血色堆砌的道路,所以她並不能保證,未來會發生什麼。
“我不會有事的。”
但是對上林之桁固執的雙眼,南知言還是說出了她自己都不能確定的答案。
林之桁走後,南知言再次看向了桌上的監聽器。
抬手給迪文發去了一段資訊。
她後悔了,僅僅只是揭露南文齊的罪行根本算不上什麼懲罰。
當然,她也不會讓南文齊死,死是最輕鬆的解脫,她要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