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
南知言心底陡然湧上一股不安,雲家現任家主是母親的哥哥,但他跟母親的關係並不好。
自從外公去世,他接手家主的位置,就再也沒跟他們有過來往。
甚至當年南文齊放出母親生病的訊息,雲家都沒人來看望過,怎麼這會兒會突然過來。
“先按兵不動,等南文齊走了再行動。”
皺著眉下達了指令,心底卻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焦躁。
雲家莫名的介入,總讓南知言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太好的事。
就連等待的時間,都變得難熬了起來,但現在,南知言只能等待。
在某一時刻,終端猛地又響了起來。
南知言迅速接了起來,但對方的短短一句話,就讓她瞬間,如墜冰窟。
“出事了,塔蘭小姐,您父親帶著您母親去了帝國醫療中心。”
“怎麼回事?”
南知言心臟重重一跳,不祥的預感漫上了心頭。
“我們的人不敢湊的太近,只在門口附近守著,只見您父親進去了一會兒就抱著您母親出來了,但神色看起來很是慌張。”
“而且,而且您母親,好像失去了意識。”
終端那頭的迪文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委婉地說出了口,其實他手底下那人看見的,是渾身沾滿血跡的南文齊,抱著人出來的模樣。
南知言結束通話了終端,手開始無意識細微地顫抖。
“去醫療中心。”
不會的,南文齊雖然不喜歡母親,但為了控制他們,是不會傷害母親的。
南知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喉間擠出了幾個字。
剛一到地方,南知言就開啟車門,跑了出去。
即便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內心不斷湧起的慌張還是擾亂著南知言的思緒。
甚至就連腳下的階梯都沒有注意,摔倒在階梯上的那一刻,膝蓋和額頭同時傳來一陣劇痛。
但南知言像是毫無察覺,迅速爬起了身,朝頂層的手術室衝去。
長廊的盡頭,手術室的燈還亮著,南文齊站在一旁,胸口滿是血跡,一旁的醫護正在給他處理傷勢。
看見突然出現,但形容狼狽的南知言時,南文齊罕見地沒有說話。
即便在此之前,他還在為南知言的失蹤大動肝火。
但現在,他也只是看著手術室的燈光,安靜的可怕。
沒有理會一旁的南文齊,南知言只是看著手術室的方向,顫抖的手指不受控制一般開始扣著手心。
直到燈光熄滅,醫生走了出來。
南知言才找回了點點理智,但看向醫生,卻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抱歉,塔蘭伯爵,我們盡力了,尊夫人的身體過於虛弱,這次割頸失血過多,送來的時間有些晚了,沒能搶救回來。”
醫生垂眸,語氣遺憾,同時也有些疑惑,一個伯爵夫人,怎麼會割頸自殺呢?
但這是帝國醫療中心,即便疑惑,他也不會深究,這不是他該關心的事。
“請節哀。”
這三個字一出,南知言只覺得瞬間,耳邊一片嗡鳴。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恍惚中,她好像看見了南文齊揪著醫生的領子,怒吼質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