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文寫作課的老師是位儒雅的中年男士,看見南知行的下一秒,臉上就掛上了些許無奈。
“塔蘭小姐,你不該選這門課的。”
這是一門眾所周知,沒有任何含金量的水課,難度極大,學分卻低的離譜。
沒有任何A級生會浪費時間在這門課上,就連B級生都很少。
大部分,都是為了等級不下降,而在邊緣徘徊隨意湊學分而選擇這門課的C級生和D級生。
“安老師,公學受理了我的選課要求。”
言外之意就是,這門課南知言上定了。
雖然更改課程這種小事,事實上對南知言來說輕而易舉,但安文賢知道,南知言不會主動退掉這門課。
事實上,在此之前,南知言就找過他表達了想要上國文寫作課的意願。
安文賢當然很驚訝,對於這位未來執政大臣身邊的得力干將,公學老師讚不絕口的學生,安文賢自然認識。
所以才會覺得驚訝,南知言已經足夠優秀了,即便修滿國文寫作課的學分,也不會讓南知言的綜合測試成績更好看。
因為南知言修的別的課程學分過高,這門課反而會拉低南知言的權重。
他勸過南知言,沒想到這孩子還是來了。
沒辦法,安文賢搖了搖頭,開始了授課。
不過據說,南知言是個很優秀的學生。
但期望有多大,在看見南知言交上來的文章的那一刻,安文賢還是呆住了。
怎麼會有人,寫文章像是機器一樣,沒有一絲情感。
竟然連人工智慧都不如!
安文賢不可置信地看了三遍,再三確認了這是南知言寫的。
毫無章法的寫作風格,不明所以的敘事內容,明明有著一手行雲流水的字跡。
真是糟蹋了這手好字!
被叫到安文賢跟前時,南知言就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
是的,她難以集中注意力寫好一篇簡單的敘事文章,哪怕是一篇日記。
明明寫策論和報告時,都沒有這種現象。
所以南知言報修國文寫作課,她希望會對她有所幫助。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這門課的學分,的確很低。
“南知言同學,請你告訴我,寫作時,你都在想什麼?”
南知言沒想什麼,她的大腦會在那時候出現短暫的空白。
所以她如實回答了這個問題。
“什麼都沒想。”
安文賢簡直不敢相信,如果沒有充沛的情感和畫面,那寫出來的,將是一潭死水。
當然,南知言的這個,比死水還不如。
“所以安老師,我該怎麼改變我的寫作方式呢?”
南知言問的很認真,像是在對待什麼嚴肅的工作。
安文賢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寫作是靈魂的鏡子,你這樣的情況,我也沒有什麼辦法,或許你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把那篇混亂無序的文章還給了南知言,安文賢深感挫敗。
這是他遇見的第一篇,連改都無處下筆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