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如此令人無語的巨幅公告，凌默和庫巴姬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蛋疼的神色。能夠製造這麼多喪屍，還能維護整個浣熊市運轉的超級大公司——保護傘公司，居然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倒閉破產了？！
不不不，在這之前，還有更值得吐槽的事情吧？這保護傘公司居然是個股份制有限公司，居然會因為其他地方提高關稅而導致無法經營，這麼現實到讓人淚奔的公司，總感覺配不上那神神秘秘、好似要顛覆世界的boss範啊！
幾人中反應最小的是就是零號，這主要是因為她生前那個年代——也就是三百多年前，還沒有什麼‘股指’‘破產’之類的詞彙，雖然隱約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零號的認識還不是特別清晰，不由問道：
“這公告……是不是說保護傘公司開不下去了，要倒閉了的意思？”
“沒錯。”庫巴姬非常感同身受的嘆了一口氣，心有慼慼然的指了指保護傘公司樓下，那些洶湧的、群情激奮的喪屍們，說道：
“貞德聖女殿下您有所不知，在這個現代社會里，只要想開個像樣的組織都免不了貿易，像樣擴大經營就要允許外資入股，一旦經營不善，就會是這種樹倒猢猻散的下場！
記得十多年前美堅國爆發次貸危機的時候，咱們教派的資金、資材週轉受到了重創！把大主教急的恨不得把教派總部都賣了！那一陣子全教上下都吃糠咽菜，有些蘑菇連營養液都吃不起了！還有一大堆散戶圍堵教派祭壇，在外面拉橫幅，什麼‘還我血汗錢’‘黑心公司喪盡天良’‘混蛋老闆我入你老母’……
到最後，還是瑪利亞殿下親自去了證券交易所炒股，靠著連續三次抄底，低買高賣，這才籌措到了足夠的資金，避免了教徒們上街賣藝甚至把自己當香菇賣的下場……經此一役，瑪利亞殿下痛定思痛，認為光走技術路線風險太大，應該興辦實業，‘兩條腿走路’更穩當，於是便建立了……嘎！”
最後一聲，是庫巴姬驚覺現在是在直播之中，連忙掐住了自己的喉嚨，避免自己將服從教派所屬的企業名字說了出來。她雖然變成人還不算太久，但她深深的知道，以彈幕裡罵服從教派的比例、以及大陸人們對生化改造技術的惡劣觀感，要是自己把教派的公司名字暴露出去，分分鐘就是被群起攻之、倒閉破產的下場！
凌默有些遺憾的切了一聲，悄悄的撤回了自己對庫巴姬釋放了‘意志誘導’。零號仔細聽了半天，皺了皺眉頭，問道：
“我大致聽明白了，就是說在現代，一個組織可以吸收外來的資金用於發展自身，但要在一定程度上允許別人對自己的組織指手畫腳。這貌似是一個偉大的創舉啊！那為什麼，最後形成的這個‘股市’這麼坑爹？在這發展的過程中，到底什麼環節出了問題？”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很多事物的發展結果，都和最開始的初衷背道而馳，眼看著就向奇怪的地方發展過去了！”庫巴姬介面，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咪疼的緬懷之色，說道：
“比如我最開始變成人形的時候，教派不太重視我，每個月給我的配給資金比較有限，身為一隻勤儉持家的龜娘，我依稀記得，自己學會網購的初衷是為了省錢，但現在我卻成了一個月光族，這中間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呢……”
凌默：“……”
庫巴姬的話，讓直播間裡好多人一下子感同身受，彈幕瞬間洶湧了起來：
“水友‘泡麵伴我健康成長’打賞給主播一個小火球！同時留言道：庫巴姬我懂你啊！自從開通了魔法天網線上支付功能，我每個月裡面起碼有二十天是靠吃泡麵度過的！”
“我擦樓上居然是吃得起泡麵的大佬！我每個月都是靠著饅頭鹹菜度日，要不是有辣個女人給我一絲安慰，這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樓上的哥們心真大，都吃不起飯了，還有心情嫖啊？”
“23333我猜前面老哥說的‘辣個女人’指的是老乾媽吧……”
“水友‘無限手衝’打賞給主播一個流星火雨！同時留言道：有些事情的開頭，完全只是一場意外！大家看我的網名，發展到這一步，只是因為當年地理老師告訴我們，預習下一章節，去網上搜一搜亞洲圖片……”
“水友‘峨眉腎虛師太’打賞給主播一個流星火雨！同時留言道：樓上的老哥我懂你！我的故事和你差不多，不同的是我是因為語文老師讓寫一篇叫做校園春色的作文，我就去千度上搜了搜……”
“水友‘沒錢怎麼守衛阿拉德’打賞給主播一個爆裂火焰！同時留言道：奶奶的！十年前我要是沒去救那個叫賽利亞的女孩，老子現在會混成這個熊樣？”
“水友‘什麼開？几几開？’打賞給主播一個火龍術！同時留言道：七年前我熱血上頭，參加了艾歐尼亞和諾克薩斯的戰爭，現在老子窮的就差賣屁股了！”
“水友‘鎏金哇卡易酷烈’打賞給主播一個小火球！同時留言道：屁股？哪裡有屁股？三年前的那隻猩猩教官騙了我！弄得老子現在聽見屁股就過敏！”
“水友‘落地成盒’打賞給主播一個小火球！同時留言道：真的，我真傻！一年前我真是發了瘋，才會坐上那架破飛機！”
“兄弟們別說了啊！再說眼淚就止不住了！”
“止什麼眼淚？老子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人生啊人生，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誘惑！如果沒有那麼多東西誘惑我的話，當年我就會更加努力，現在我也可以過上幸福成功的寫意生活了吧？”
“呸！樓上的老哥別發夢了，與其說敗給了誘惑還不如說敗給了自己，想想小時候沒什麼遊戲，拿兩個琉璃蛋不也可以玩一下午想不起來寫作業嗎？”
“就算沒輸給誘惑又如何？努力了你就成功了？老子上班這麼多年，總結出了一條真理，在此與諸君共勉：我發現，從未有過一個煤礦工人，靠著挖煤又多又快當上了煤老闆！”
“……這麼殘酷的現實，幹嘛要說出來呢？”
“咱們的魔法社會，已經很階級固化了，短期內，能看到的有通天可能性的唯一道路，就是凌老師發展的武道了！但這玩意又特別講根骨，說白了就和買彩票似的，還是看臉！”
“好歹也算是條路吧……我就想知道，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大家是站在同一起跑線公平競爭，輸了也能心服口服的嗎？”
“有！投胎！”
“……”
眼看著直播間裡的彈幕越來越奇怪、越來越悲觀，庫巴姬實在不是個帶節奏的高手，只好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吐了吐舌頭試圖萌混過去，然後趕忙轉移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