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繡丟了半條命。
她本就是多思陰鬱,整日在矛盾和算計中徘徊,看著親生骨肉,想認又諸多顧忌。
想讓二當家死,順水推舟,又怕事情敗露讓周遠銘多背殺孽。
不喜歡離遠芳,可以她的身份又沒辦法明說。
而想說就要認子,她也清楚,現在她的身份卑微,周遠銘未必願意相認。
一切又回到原點。
每天活在糾結中,周而複始。
天長日久,她早就憂思成疾。
如今被南昭雪一點破,所有的都像虛妄的泡泡,被戳破,隻剩下一場空。
南昭雪對她沒有半分同情,倒是覺得,蘭妃和她的手下都是差不多的性格,看似柔弱,實則心腸堅硬。
不隻對別人,對自己亦是如此。
吩咐人把綰繡和崔夫人都帶下去,南昭雪走到周遠銘身邊。
“想活嗎?”
……
肖家剛剛安生兩日,李三娘被禁足在院子裡,雖說吃喝不愁,但失去行動自由。
除了院子裡的丫環婆子和例行來保胎的大夫,她誰都見不到。
但她也過過苦日子,能穩得住,隻要肚子裡這塊肉在,她就有翻身之日。
這天剛起沒多久,正在窗下榻下懶懶取暖,小丫環匆忙跑進來。
“夫人,門外……”
李三娘睜開眼:“門外怎麼了?”
“門外,來貴客了。”
她眼底滑過精光:“什麼貴客?”
“說是……是王妃!”
李三娘心頭微跳:機會來了!
“王妃是從京城來的,定是為著您,夫人,奴婢伺候您梳妝吧!”
李三娘迅速思索:“不必,你去院子外守著,若是老夫人派人來請,你就說,我身子不適。”
“夫人……”
“去!”
李三娘打發走丫環,坐到梳妝臺前,自己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