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不高興的甩了甩觸角，拖著肥碩的身材，從霍白淵的手臂上爬了下去，鑽進宋璃書的衣服裡，再也沒了蹤跡。
分佈在宋璃書面板上的屍斑很快便消散了下去。
雲辭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餵養。
霍白淵將衣袖放下去，不顧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接著又檢視了一遍宋璃書的情況，確定無誤後，用寬大的手掌在宋璃書的髮絲上輕撫而過，彷彿在他的眼裡，宋璃書不過只是睡著了而已。
“你在拿你的血液滋養蠱蟲，維持她的屍身不壞？難道沒辦法一勞永逸？”雲辭緩緩開口問道。
霍白淵還坐在床邊，若他還有雙眼，沒帶白綾，此時一定是用一雙情深款款的眼眸看著宋璃書。
他搖搖頭，低聲道：“我幾乎翻遍了夢萊族所有的書，包括一些禁書，也只找到了可以短暫儲存屍身的方法，需要定期以血餵養，沒辦法長時間維持屍身不腐。”
臨走之前，霍白淵俯下身，在宋璃書的唇瓣上印了輕柔的一吻。
走出房間，似乎不願意和霍白淵待在同一屋簷下，所以蘇覓不在，花意濃也走了。
只剩下雲辭和東棠遲幽。
東棠遲幽將雲辭緊緊抱在懷裡，用一雙血瞳死死的瞪著霍白淵，不允許他靠近一步。
雲辭一邊安撫東棠遲幽的情緒，一邊看向對面的霍白淵，說道：“當年你之所以投靠慕沉壁，不過是想要用特效藥復活宋璃書。可惜，你為他做了這麼多，到頭來不過一場空，慕沉壁研製的特效藥並不能復活死人。”
霍白淵微微挑起眉頭：“你怎麼知道不能？”
雲辭握住了東棠遲幽的手：“難道你還沒有看見麼？吃了特效藥後，只會變成一個沒有思想的傀儡，你想宋璃書也變成這副模樣？”
霍白淵看著東棠遲幽，將薄唇抿起，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還沒有到最後，誰又能知道究竟會不會成功？”
雲辭蹙了蹙眉：“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霍白淵忽然勾起一抹冷笑：“如果東棠遲幽同樣死在你面前，你敢確保你不會像我這麼做？！”
“不會。”雲辭毫不猶豫的給出答案，看著身旁的東棠遲幽，她平靜的說：“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在我面前，我會陪他一起死，而不是為了他，去殺害別人。你真的愛宋璃書麼？”
霍白淵擰起眉頭，不明白雲辭突然問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
雲辭冷聲道：“我覺得你不愛她，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放過她，而不是禁錮著她，讓她連死都不安寧。”
霍白淵的臉色瞬間陰冷了下去：“你說什麼？”
“如果宋璃書真的復活，發現你為了她，變成這副模樣，殺了這麼多人，做了這麼惡，她真的會開心麼？你真的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麼？”
“閉嘴！”霍白淵怒了，垂在身側的雙手被緊緊捏成拳頭：“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我背叛慕沉壁，來幫助你們。”
雲辭坦然承認：“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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