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趙曉天那麼一說,我一下就火了,我突然衝著電話大聲吼道:“你明知道他想單獨行動,你還敢讓他離開你的視線,怎麼叫你看個人都看不住!”我一直都很尊重趙曉天,很少用此時這種口氣對他說話。
趙曉天可不是那種知錯能改的主。聽見我在吼他,他也一下就火了:“臥我特麼啤酒喝多了,上個廁所都不行啊,難道要我尿在褲襠裡嗎?你那麼牛逼你自己怎麼不來盯著他?狗日滴,這個瘋子融到底想去幹嘛?”趙曉天后面一句話明顯是在自言自語。
“行了,他既然已經跑了你肯定是找不到他的,你在寶山儘量多抽時間去看看雪兒和葉子!”我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今天白天上面已經下令把楊玲和李佩儀、杜輝、餘旭、李大逵、楊麗麗等人調回懸案組了,可他們基本上都被譚步成調去了很偏遠的地方,加上他們幾個工作能力都不錯,下到那種基層單位,一去就被重用了。雖然還沒去幾天,可經手的事情很多,他們給當地單位交接一下,估計得明天才能趕回寶山。土助陣圾。
所以現在寶山的雪兒和葉子只能靠趙曉天去照顧。她們倆是弄垮譚步成的關鍵,可不能讓人趁虛而入。我們都很擔心譚家派人來試探她們。
我在快到開源縣時,有些不放心趙曉天。怕他到處去浪不管雪兒和陳葉,所以打電話問他在哪裡。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說在精神病院和陳葉與雪兒鬥地主。後來我問了一下才知道,這牲口也挺會省事,他為了不用兩頭跑,託了點關係直接把陳葉也整進精神療養院去了。
得知雪兒和陳葉有人照顧了,我的心裡又好了不少。周融的事情不用我操心,我們怕他單獨行動,其實並不是擔心他的安全,而是擔心他把事情弄得太大,脫不開身。我們都相信他完全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怕就怕別人受傷。他既然已經走了,這就完全失控了,我們現在只能祈禱他不要太沖動。
那麼現在只剩下我媽和張怡寒的事情了。邢酬是晚上的飛機到香港。然後從香港轉新加坡,我媽就被我爸藏在新加坡的。以前我還不明白我爸為什麼偏要把我媽藏在新加坡,自從我知道蕭靖國是新加坡國籍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我爸是在鋌而走險,他遵循的說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原則。毫無疑問,蕭靖國在新加坡勢力很大。他又怎麼能想到我爸會把他那麼重要的人就藏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
不過我有些搞不懂的是,我媽在新加坡的事情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蕭靖國是怎麼找到她的?又或者說,這次對我媽下手的人,到底是蕭靖國的人還是另有其人。
現在想這些也都是瞎操心。我相信邢酬到了新加坡後,應該能保護好我媽。
我和孟潔趕到回籠鄉派出所的時候,已是晚上十二點。當時派出所有不少人在現場,有十多個警察,還有二三十個老百姓,這些老百姓全是上了年紀的,估計年齡最小的也有四十多歲。就連縣局的寧局長都親自過來了。
他估計是知道張怡寒和張博華的關係,不然他一定不會那麼緊張。我們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在用一條毛巾不停地抹臉上的汗水。內地四月份的天氣並不熱。尤其是農村的晚上,還得蓋棉被,可這個局長此時卻冷汗狂飆。
我一看見他,就趕緊衝過去問了一句:“寧局長,情況怎麼樣,找到他們沒有?”
“沒,沒有……”寧局長搖了搖頭:“我已經把能調動的警力全都調動起來了,正在漫山遍野地拉網搜尋,暫時還沒有他們的訊息。”寧局長說完,搭著我的肩膀我把拉到一處沒人的角落:“小林啊,你可一定要幫忙給我和張副廳長說說,你說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把小張找到的。”
“寧局長,你先別和我說這個,張副廳長不是那種護短的人,這事也不關你的事,該怎麼和張副廳長說我心中有數,只要你真的盡力幫忙找人就行!”我道。我能看出寧局長早就已經方寸大亂,副廳長的女兒在他轄區只上了一天班就無緣無故失蹤了,最主要的是,這次失蹤還是和另外三個協警一起失蹤的,這裡面明顯有鬼。我估計他很可能已經猜到張怡寒他們是遇害了,不然也不會急成這個樣子。
“是是是,我一定盡力而為,一定盡力而為。”寧局長連連點頭。
“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我又問了一句。
“線索倒是有。”寧局長一下來了精神:“小張早上天一亮就出了,她先是帶著所裡的三個職工去了一趟白羊村,然後又去了一趟王田村,這兩個村一共只有一百多戶人,不過住的都比較散。他們地去了這兩個村子一趟後,天就已經黑了。我還找人查出他們最後走訪的一家人是王田村的田大牛,從田大牛家出來之後,他們就不知去向了。”
“田大牛,這是小名還是書名?”我皺眉道。
“喔,這就是書名。農村人沒文化的人多,父母不會取名字,取出這種名字沒什麼稀奇的,加上農村人都比較相信賤名好養活的傳言,不少老人取名都喜歡給自己孩子的名字加上牲口名。光王田村就有不少叫王大狗,田二狗,田小貓之類的……”寧局長抹了一把汗,一臉期待地望著我:“小林,你是懸案組的專家,你趕緊幫忙想想辦法吧。我,我能調動的警察武警全都調過來了,我現在實在是沒辦法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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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的王田村,裡面只有王田兩個姓的人嗎?”我皺眉道。
“嗯,對!”寧局長點了點頭:“在你來之前我就問過這些事情,這個王田村一共有八十多戶人,其中姓王和姓田的差不多各佔一半。只有十幾戶人家是其他雜姓。”
“寧局長,能不能派人帶我去田大牛家見見他?”我問。
“喔,你要見他不用去他家,他現在就在派出所裡!”寧局長說道。不難看出,這個寧局長對張怡寒的事情的確是上心了。
“走,帶我去看看他!”我急忙說了一句。
“這,這……”寧局長似乎有些為難。
“什麼這啊那的,他到底在不在派出所?”我沒好氣地叫道。
“在在在……”寧局長趕緊點頭,然後帶著我朝派出所二樓走去。走到派出所二樓的一個房間後,我才終於明白寧局長剛才為什麼有些為難了。
只見這個空房間的窗戶上用手銬吊著一個人,這人很瘦,三十多歲,嘴巴被一條毛巾塞住了,衣服褲子都脫光了,只穿著一個褲衩掉在窗戶上,腳上也沒穿鞋。手銬銬的位置很刁鑽,正好只能讓這人的腳尖著一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