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共只開兩個房間,張怡寒睡個房間,我和周融兩人睡一個房間。 我們兩人一聽見敲門聲,唰地一下就同時豎起來了。我和周融的區別就是,周融從床上一豎起來,馬上就稀里嘩啦地穿衣服。
這小子穿衣服的動作簡直帥呆了。一看就是練家子。這裡說的練家子可不是指他練過功夫,而是專門練過穿衣服。他的衣服褲子原本是疊在床頭的,疊得非常整齊。之前睡覺的時候,我看見他那麼一絲不苟地疊衣服,我還有些鄙夷。都退伍那麼久了,睡覺都還把衣服疊那麼整齊,有這必要嗎?
現在一看,我才發現,原來他疊的衣服貌似有講究的。
穿褲子的動作切就不說了,和我們穿褲子時差不多的,只是他的動作要利索很多。可穿衣服的動作真的可以用帥呆了來形容。他穿衣服並不是拿起衣服抖開才穿,而是雙手插進疊好的衣服袖子裡面,然後一個雙手高舉、交錯,一個轉身,衣服就穿到他身上了。土農場血。
穿好衣服之後,他鞋子都沒穿。拎著鞋子一下就爬上了窗戶,緊接著,就小時在視窗。
這一切只是發生在短短十餘秒鐘的時間裡,我坐在床上看見周融從視窗消失之後,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一陣打雷一般的敲門聲,那門都好像快要承受不住重擊被砸塌下來了一樣:“咚咚咚……開門,公安局的,再不開門我們就衝進來了,到時候一切後果自負!”
“公安局的了不起啊!”我大聲吼了一句:“剛才在上廁所,叫什麼叫!”
我罵了一句,趕緊起床走到視窗看了一下。發現視窗根本沒人,也不知道周融去哪裡了。
我走過去把周融的被子掀起來朝床尾疊好,這是酒店通用的放被子的方法,我摸了摸周融睡的位置,由於我們倆才剛剛睡下床都還沒睡熱。發現周融的床也是冷冰冰的。我這才放心地去開門。
我慢騰騰地走到門口,一拉開門,兩名彪形大漢一下就朝我撲進來,我條件反射似的推開了一人,不過另外一人卻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用槍頂住了我的腦袋:“別動!我們懷疑你房間有通緝犯,請配合調查!”
與此同時,門口又衝進來好幾個人,有的人直接衝進洗手間,有的人衝到視窗朝上下張望,還有人很聰明地去用手感覺兩張床上的溫度。幸好我們剛剛睡下,兩張床的溫度都有些冷。不然一定會被他們發現這個房間睡著兩個人。
當全都檢查完畢,任何方向都沒有後,其中一名為首的兩槓一星的警察才走到我跟前冷聲問道:“你這個房間不是有兩個人嗎,還有一個呢?”
這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眼神挺毒的,問完那句話後,他的一雙眼睛就死死地盯著我的雙眼看。
不過我現在早就不是幾年前的那個愣頭青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什麼樣的人我沒見過,我又怎麼能讓他從我眼裡看出什麼。
我對他笑了笑,說:“兄弟,自己人,沒必要這樣吧?”說完我朝四周對著我的幾把手槍看了看。
“自己人?”那人嘴角一撇:“誰和你是自己人?”
“我們是省廳懸案組剛調過來的,由於來的比較晚,剛剛才趕到這裡,我知道這時候縣局的領導該下班的全都下班了。所以我們就隨便開了個房間,打算明天早上再過去報道。”我一臉淡定地道。
我知道這事一定是這個小旅館的老闆報告了,估計周融是被通緝了,所以才會那麼快有警察上門查房。
“真的?”帶頭警察眉頭一皺。
就在他話音剛落,不遠處一個搜我隨身衣物的人有些擔憂地叫了一句:“頭兒,真有警官證,好,好像還真是懸案組的……”
“啊……真是懸案組的?”帶頭警察臉色微微一變,趕緊走過去拿起我的警官證,當他看了幾眼之後,馬上就轉身朝我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是省廳懸案組來的領導,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也是為了工作,最近我們縣局出了不少事,還望省廳領導多多包涵!”
“沒事,我也是幹這行的,當然能理解,現在沒事了吧?”我道。
“呵呵,沒事了沒事了……”帶頭警察連連搖頭,緊接著,便見他大手一揮:“收隊!”
“領導,我是縣局刑警隊的中隊長,姓簡,你叫我小簡就行了。”簡中隊長訕笑道。
“簡隊,不用那麼客氣,我們這次來是被貶下來的,也不是什麼領導,以後還得你多多照顧呢!”我很謙虛地和他握了握手。
事實上,我的謙虛是錯誤的,因為他一聽見我那麼一說,態度馬上就變得沒那麼客氣了:“嘿嘿,兄弟,我是個直人,請容我多問一句,省廳懸案組有人會調到我們縣裡來,我怎麼沒聽人說過啊?”
“喔,可能是臨時調動,通知還沒下來吧?”我道。
張博華把我們調下來,估計也是今晚臨時決定的事情,下面縣局還沒傳開,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估計這事很可能只有幾個縣裡的領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