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梨獨自一人走在回營的山路上,去城裡的時候她是坐著卿元的馬一同進城的。
現在她自己一個人回來,不可能捲了人家的馬跑吧。
他都請她喝酒了,再打劫人家的馬,那就是土匪了。
寒冬的郊外不是一般的嚴寒,每走一步都感覺是在冰上行走。
迎面而來的妖風更是能將你的臉皮四分五裂。
如果沒有保暖的防寒措施,寒風真的能吹到你睜不開眼。
東梨冷不禁打了一個噴嚏,出來的時候沒有穿多少,那暖身的酒還有一點效果。
只是用走的回去營地,她估計要走到明日清晨才能到吧。
呵呵呵,那個時候只怕他都不在了,那她還那麼積極回去幹嘛?
真是想不開!
她腳踩著那片黃土地,這個季節的黃土已經被風吹得禿嚕皮了,甚少能看得到一粒沙子。
那崎嶇不平的野路,膈著她的腳有點疼,還是騎馬比較舒服。
噠噠噠——
想什麼來什麼,不遠處響起了均勻的馬蹄聲。
不是她身後傳來的,東梨很快就意識到可能是旅途進京之類的人,就讓出了中央的道。
不然這麼黑的夜晚,騎馬的人是不會在意路上有沒有人的,而只會想著怎麼樣最快到達目的地。
“阿梨——”
她沒有料到那馬蹄聲在靠近自己十幾步的時候就停住,而且還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東梨心中咯噔,心臟亂顫幾下,她仰頭看向那馬上的人,謝付宇正一身大紅,也在盯著她看。
他這是直接從婚禮現場逃出來了嗎?
這不就是逃婚?
謝付宇嫻熟一跨,單腳翻身下馬,動作瀟灑自如,長寬大的紅色婚服被他一甩,全都甩在了身後。
他快步行到她眼前,環住她的手,聲音裡是滿滿的急切:“我去軍營找你,沒有找到你我就出來了……”
狂風吹著她的碎髮,東梨望著眼前的男人,所以他逃婚真的是為了她?
“你怎麼……你是……跑出來的嗎?”她緊緊皺起自己的眉頭,不敢輕易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