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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很狂,適才還跟蘇留談笑風生,此時卻已經吐露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完全不把蘇留放在了眼裡。斬江剛剛退著踏出了半步,只一聞言,便提足回了來,一提一退之間,不差毫釐,只按刀巋然佇立,端凝不動。
此時江面風起,送開了斬江這一股子濃稠到化不開的殺氣,龍舟過處,江面的游魚不停的竄出~水面。
那鐵骨龍舟上的紫金冠小齊天王,鎖住了攔龍一江的氣運狂潮。
那輕舟四泛,比起那氣勢磅礴的鐵骨龍舟,毫不足道,但是這靜泊輕舟之上的蘇留,一身玄衣。巍然負手仰視蒼穹,背後陰影裡一人黑布罩著金槍,一人如和風細雨。溫柔的替他折了折衣衫領口,還有那彷彿融入黑夜的一人。
那一日岸邊的白紙扇周姓算命道士。摺扇輕輕搖著,望月伏身看江,抬手便捉了一點流螢如星光,未見他怎麼動作,那一點星光在他的掌間盤旋,卻始終不曾離開他的手掌,他似嬉鬧的如痴如醉,只喃喃的念著:“諸般天才人物。各有千秋崢嶸,各地月旦之評,無過於此,天地人三榜,誰能稱一時之雄?”
“世間哪有綱倫,清濁也不分恣情,殺殺殺!”
......
躍龍門
二月初二。
忌:動土,入水。
宜:祭祀,齋醮。
陰陽交潛,驚龍蟄伏。
凶煞不露。
.....
深沉的嗚號聲在攔龍江上響起。那是一種深海荒獸的遺骨造成的號子,據說那一隻舉世僅有喚作“鉤蛇”的荒獸身丈千里,更活了千年。死時發現的屍氣衝化白虹,已然近妖。
這笛號便是鉤蛇的骸骨中頸骨部分所制。
乍一聽,耳邊迴響的便似海里那一隻兇焰無邊的巨獸在人耳邊嘶鳴悶吼,充盈了磅礴無限的低沉力量,同時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沒有武功底子的常人一聽之下,幾乎便要頭痛炸裂。
站在鐵骨龍舟船首的是齊天城蟠龍水師折衝上將徐果,他站在風號裡,紋絲不動。
徐果長的黑瘦、精幹,堅硬的就像是鋼爐裡鍛出來的一塊烙鐵。相貌也跟一個尋常的猛卒並無兩樣。
事實上他除去了鐵手宗宗主親傳弟子的身份,也便是齊天王麾下的第一悍將了。打起仗來出了名的不要命,衝陣扛旗永遠都在大軍前邊。拔船斬將也從來都不落人後,身經百戰說的便是他這種不要命的,官分九品,如今這從三品水師統領的地位便是他用無數個敵酋首級換來的,其中不乏後天六七層的好手,甚至也有後天巔峰境界的高手不查給他一刀斷魂,這些年真是刀山裡過,火海里遊,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最是那驚險的一次,便是徐果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那一雙如同鋼鐵鑄就一般的鐵手空掌凝了掌力為齊天王接住了那奪命的一箭。
然後齊天王無恙,徐果自己便生生的手掌中了一箭,要知道那一箭是一位背弓用箭的先天高手舍力發出,混並了天地元氣,威力猛極,幾乎能射穿了玄鐵!
那箭手在戰場上也號稱是冷血殺神,崩箭之下,射殺過千百人,從無放過,絕然是斷殺無赦。那鎢鐵冷寒專破內家真氣的一枝秘箭,將徐果的鐵手化石都刺了個血淋淋的對穿,至今仍留有一個銅錢大小的粗大箭痕。
那一箭至少散了他鐵手宗大散關三成的功力,徐果也不怨,他更無悔,然後他負傷之下,被敵眾精銳高手刀陣合縱圍擊,部下死了泰半,那百刀刀氣凌風加身,是怎麼樣的慘烈可怕?
徐果已經動了鐵手宗的不傳之秘,也只攔住半數刀氣,讓齊天王安全撤退。
那慘烈的刀氣!
所以他這一張臉上刀痕交錯,就似用針線強行縫合在一起。
可怖,猙獰的像一個怪物。
不過正因為他的不怨不退能辦事,算是毫無根底白手起家的他才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