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能聽出來這是叔叔的聲音。
他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開啟了書房的門,看到的就是一向睿智從容,甚至優雅的叔叔狼狽的跪倒在地,他的臉趴伏在雙手上。
失聲痛哭。
那哭聲是如茨絕望,讓他感到陣陣心驚。
“叔叔!”傅誠伸手扶住傅杭的肩膀,然後衝著門外叫傭人。
“雲姨,讓張把車開出來!”
他話音剛落,被扶起來的傅杭就吐出了口血。
傅誠從未因為什麼事情而感到害怕,看到地板上的血時,他知道了什麼是恐懼。
他攙扶著傅杭往外走。
生怕再晚一步去醫院,叔叔就要出個什麼好歹。
傅盛聽到動靜,剛從花園裡走上來,就看到情緒崩潰,一臉淚水,嘴角還有血的弟弟,狼狽到讓他整個人都呆滯在原地,然後立即就走過去幫著傅誠扶著傅杭。
“你叔叔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忽然就咯血了?”
這個時候,接到通知的司機,還有就在傅家的傅杭的助理也聞訊而來。
看到傅杭咯血,立即:“肯定是胃潰瘍又犯了,之前有次在國外的時候,也是熬到沒時間吃東西,飲食不規律得了胃潰瘍,還咯了血,需要立即送往醫院!”
幾個人開了兩輛車,沒再多什麼,去了醫院。
去的是公立醫院。
到了醫院的時候,傅杭已經有些昏迷,嘴裡一直唸叨一個名字。
別人不知道是在唸叨誰,但傅盛卻知道。
他念的是江霈的名字。
“江霈……我回來了。”
“江霈,對不起。”
“江霈……你還在嗎?”
“江霈……”
傅盛看到弟弟這樣,心就跟針扎的一樣。
他想到他曾經看過的一本書,書裡的一句話,讓他記到現在。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所謂情深不壽,便是,愛一個人愛到深處必會損傷自己,愛太深,思太切,命不長。
正因為這句話,在傅杭剛剛失去江霈兩年後,他就和妻子一起安排了幾次相親,但傅杭都不配合,沒有參加,甚至因為他們的舉動,本來就甚少回國,後來幾乎就定居在了國外。
因為傅杭的態度太堅持,也不想讓女孩感到難堪,他們就不再為傅杭張羅,然後就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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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願意回國的傅杭,是漸漸地走出了江霈的陰影,願意面對國內的一牽
卻沒想到,他竟然到了現在,還在惦念著那個年輕人。
是的,年輕人……
在他的眼裡,江霈的離開,讓他永遠成為了一個年輕人,他的容顏不再衰老,永遠都是二十幾歲的模樣。
傅盛看著弟弟被推進急診室,看著還仍在心驚的兒子。
緩緩坐在了走廊裡的休息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