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梁鑰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把握住了傅煊的肩膀,“你再說一遍。”
那麼近的距離,傅煊看見他眼中的驚訝,一時也驚訝起來:“你不知道休書的事情?”這怎麼可能,如今阿音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不,休書在杜柳身上,說是要交給阿音,可是慕無塵出事了,萬一還沒交呢?傅煊又是一驚:“難道阿音還不知道。”
“……”梁鑰看著他半晌,忽然鬆手,轉身去將門窗關上,外頭的侍從見狀,有些不好意思的瞥開了眼睛,梁鑰如何聰慧,簡直能看見他們腦子裡在想什麼了。
傅煊眼下也沒有“避嫌”的意思,看見他將門窗關好,連忙低聲道:“我不是嚇唬你,這東西應該是在杜柳身上,在北奇道的時候他不小心掉出來,我還撿到了。是個竹筒,上面有先帝的落款。”
“你確定是先帝的?”
“我能認錯筆跡麼。”傅煊白了他一眼,想要坐下,可是身上還有半盞的參茶,難看的很,一時也不好意思。
梁鑰蹙眉看了看他,轉身道:“你等等。”說完便去了寢室。
傅煊站在一盞燈下等了一會兒,看見他從裡面拿了一件外袍出來:“先換上吧,難看死了。”
“……”傅煊接過來,瞧了瞧,“這一看就是你的衣服,我怎麼穿。”
“我的衣服自然是像我的,怎麼的,我還沒嫌棄你呢。”
傅煊蹙眉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脫了外袍換上:“我可是聽你的,要是明天傳出點兒什麼,我可不負責。”
“呵。”梁鑰扯了扯唇角,一撩袍子坐在了窗前,“這些年說咱倆是一對兒的還少麼。”
“我是怕太后面前的寵臣難做。”傅煊換了衣服,跟梁鑰站在一起更加般配了,般配到他自己都沒眼看。
“你忽然跑來,是誰告訴你的。”
“我夫人。”傅煊想起簡蝶方才的樣子,不禁扶額,“你都不知道這事兒是誰說的。”
梁鑰看著他,微微挑眉,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雲琦。”
“……”果真是沒好事,“這事兒不能捅出去。”
“既然雲琦知道了,捅出去是遲早的事情。”這事兒傅煊一點兒也不樂觀。
“東西真的在杜柳那裡麼?”
傅煊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這麼久了,我不知道,我想過去拿過來瞧瞧是什麼,但是……他一直看著慕無塵,所以一直無法下手,要是知道是……唉。”
“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如果說太后不知道這事兒,你預備怎麼辦。”
“自然是先找杜柳,讓他把休書交出來。”
梁鑰微微挑眉,輕輕一笑:“你覺得他會聽你的?”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眼下這情形……”傅煊不禁深深蹙眉,“殷木蘭在逃回北疆的路上失蹤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知,最近我忙得很,不是有你時時關心麼。”
傅煊嘆了一口氣:“這事兒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眼下太后才回來,知道是遲早的事情。”說著放在茶几上的手心一緊,“這個女人不知道躲哪兒了,這個時候要是朝中亂了,那還得了。”
梁鑰微微看了他一眼:“雖然我知道你不想太后知道有休書這件事,但是我覺得還是要告訴她。”
“……”傅煊眉心微微一跳,“什麼叫我希望,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什麼意思,我不跟太后有點什麼是不是都對不起你們。”
“所以,你確實是因為太后被你夫人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