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獵都結束了,秦雪音準備將我們關到什麼時候。”殷木奎在房間裡踱步,一天比一天焦躁,“你說那個慕無塵不會是死了吧,要殺要剮給小爺個痛快呀。”
程暉坐在角落,習慣了他這個樣子,眼下連勸都不想勸了。他被梁鑰打成重傷,氣血經脈全亂,到現在也沒能調理好。被困幾日,無人問津,他也是無法逃脫。
這個梁鑰……程暉眯了眯眸子,露出一絲殺意。
“姐姐也不知道如何了,也不管我。”殷木奎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失落,隨即又怒道,“阿慈這個廢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死了也不來說一聲!”
死了怎麼說。程暉剛要說什麼,便聽見了門外有人靠近,不禁沉聲道:“有人來了。”
“……”殷木奎立馬沒聲兒了,一雙漆黑的眸子看著窗外,果真看見廊下走來的大高個兒,側身間跟他看了個四目相對,“怎麼是你。”略帶嫌棄。
齊丹一雙星眸眯了眯,站在窗前往裡一瞧,看著坐在角落的程暉,那雙眸子微微一沉,看的程暉不知為何有點兒毛骨悚然。
“能有人來看你們就不錯了,殷公子還挑人呢。”齊丹一伸長臂,從外面直接將窗戶給撐開了,微微俯身將半個頭伸了進來。
外面有幾個禁衛軍守著,見狀也沒有阻攔。
“你來幹什麼。”殷木奎覺得他有些近了,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想見誰。”
“……”殷木奎橫了他一眼,“秦雪音呢,是不是慕無塵死了,她忙著發喪沒空來。”這話惡毒,他憋了好久了。
齊丹兩隻胳膊撐在窗欞上,輕輕一笑:“可惜了,慕無塵醒了,剛醒。”
“哼,那還真是可惜了。”程暉輕哼一聲。
齊丹聽出來他好像是受傷了,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也不是很可惜,好像是失憶了。”
“真的?”殷木奎兩眼放光。
齊丹點點頭:“聽著意思是中毒造成的,你姐姐那銀護腕上獨真是奇了,居然還能讓人失憶。”
“我姐姐的?”殷木奎愣了一下,“怎麼會,那毒不過是讓人麻木,心志不堅的甚至能乖乖聽話,這失憶……沒有吧。”
“哦?”齊丹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程暉,程暉沒有反駁,瞧著應該不是假話,“那就奇怪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撞的。”殷木塊倒是沒所謂,慕無塵失憶了這件事怎麼聽怎麼有趣,“我姐姐把他弄暈了捆在樹上,誰料半道醒了,不知道怎麼的弄斷了繩子,身上的蒙汗藥還沒解開就跟小爺我打了一場,雖然吧……咳咳,讓他給跑了,可是小爺我也不吃虧,他撞樹上那下可不輕。”
“撞到頭了?”
“大約吧,黑漆馬虎的沒看清。”殷木奎擺擺手,追問道,“秦雪音怎麼樣,是不是很傷心。”
“不知道。”齊丹不知為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似乎很在意阿音。”
“阿音?叫那麼親熱。”殷木奎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對啊,你喜歡她,一個寡婦有什麼可喜歡的,一個個的跟瞎了一樣。”
“我在問你呢,你管我做什麼。”
“笑話。”殷木奎理所當然道,“她跟我姐姐搶男人,我自然是不想她好過了,眼下慕無塵那個死樣子,她一定很傷心,可惜了,小爺我不能親眼瞧見,好恥笑她一番。”
齊丹看了看他,聽見程暉問道:“王上特意來就是問我們將軍的毒麼?”
“順便而已,自然是還有性命攸關的事情要說的。”齊丹終於道。
“什麼性命攸關?”殷木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