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夜深人靜,御書房裡傳來一陣陣略帶壓抑的咳嗽聲。杜柳扶著佩劍站在門口,頻頻回頭,有些心慌意亂,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你還好吧,我還是去叫孫炎來吧。”
雲墨扶著案角,弓著身子咳嗽了好一會兒了,聞言依舊是擺了擺手:“咳……不用麻煩……咳咳……”
“可是……”慕無塵既擔心又無奈的看著他,只能輕輕的撫著他的後背,“我輸些內裡給你,會不會好些。”
“作用不大。”
慕無塵垂眸看著他手帕上的血,眉心深蹙:“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本來也是沒有辦法……咳……”雲墨擺了擺手,想要站起身,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五味雜陳,“差不多時日了。”
“所以你今晚才要來御書房休息。”
“我這樣,阿音一定會察覺的。”雲墨有些內疚道,“她這些日子已經夠累了,我不想叫醒她。”
“你們兩個……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慕無塵收回手,背在身後緊了緊。
“那就不用說了。”雲墨說著,轉身拉開了書案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個竹筒,“說些有用的吧。”說著就遞給了他。
慕無塵看了一眼,心頭不由得一跳,有些戒備道:“什麼東西。”並沒有伸手去接。
“開啟不就知道了。”雲墨隨手扔了手裡帶血的帕子,將那個不大的竹筒往前又遞了遞。
慕無塵猶豫的接了過來,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卷信紙,剛抽出來就聽見雲墨又猛然咳嗽了出來,一口鮮血就這麼灑在了御案上。
“朝玉!”慕無塵驚叫一聲,扔了手裡的竹筒就扶雲墨,“杜柳,杜柳!”
“怎麼了?”杜柳破門而入。
“快去叫孫炎來,快去。”
“哦……哦!”杜柳匆匆看了一眼半撐著桌子,伏在案前的雲墨,臉色蒼白,跟白日裡好好的樣子,派若兩人,慌忙轉身大步飛奔了出去。
“朝玉,你先坐下,我去給你拿條手巾。”慕無塵說著便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著坐下,剛要鬆手,便覺得手心一緊。
“無塵……你看。”
慕無塵愣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是那本被阿音撕了的《蠱秘》,上面沾滿了雲墨的血。
“好像有字。”雲墨捂著嘴角指了指。
慕無塵定睛一看,還真是,便伸手去拿,也不管上面還有云墨未乾的血跡:“真是……血沾到的地方顯現出來了。”
“是什麼?”雲墨微微湊過來。
慕無塵看見那被撕開兩半的書,封面上若隱若現的兩個字,一個他不認識,不是楚文,一個是個“禁”字,明明也是秦賀的筆跡,可是瞧著卻叫人有些不寒而慄。
“看來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雲墨道。
慕無塵點點頭,往後翻了翻手裡的血跡沾到的地方並無什麼變化,只是翻到最後的時候,原本就正好沾了雲墨的血,倒是顯現出一點兒什麼,只是瞧著也不像是字。
“這是什麼?”雲墨指了指,這裡是記錄的血蠱。
慕無塵盯著那些零散的字元,楞了一下,心頭不由得一緊,連手也有些顫抖了:會不會是血蠱的解法!
“我來吧。”雲墨倒是從容許多,從慕無塵手中抽過那半本書,將桌子上的血擦了一些在上面。
兩人終於看見原本寫著解法的那裡,在一片猩紅之下顯現出了完整的一行文字,只是他們依舊看不懂。
“不會真的是另有解法吧。”慕無塵盯著雲墨手裡的書,終於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咳……咳咳……”雲墨也終於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我叫人去傳秦夙來,說不定他認識這是什麼字。”慕無塵說著就匆匆往外走,“來人,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