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阿音坐在回去的馬車上,終於還是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一旁的絲雀見狀,一臉的擔憂的拉著絲竹問道:“你們究竟在裡面發生什麼了,小姐怎麼這樣難受。”
絲竹默默地搖搖頭,一言不發。
絲雀一下更著急了:“這可怎麼辦,大殿下又要生氣了。”
“……”阿音捂著唇角白了她一眼,“什麼叫生氣,不應該是擔心麼……咳咳……”
“就是因為擔心才會生氣啊。”
好吧。阿音如今在雲墨的問題上總是覺得理虧,索性吩咐道:“你叫川北迴去報信,雲鶴在刑部。”
“會不會來不及?”絲雀問道。
“他受了傷,跑不快。”阿音想起剛才在地牢的情形,扯了扯唇角,“就算是讓他先一步跑回東宮了,他身上的傷也解釋不清。”
絲雀不大明白她要做什麼,只能趕緊掀開了簾子跟川北說了兩句。黑衣男子聞言,應了一聲,棄了馬車,往瓊園去了。
“讓川南去找傅煊,就說太子要殺袁崇洩憤。”
“……”絲雀一愣,“現在麼?那馬車……”
“絲竹去。”阿音忍著咳嗽,剛才她對雲鶴動了手,體內的真氣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安,“掉頭,去南城巷。”
“啊?去那兒做什麼。”絲雀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給弄懵了,“小姐不先回去麼,還是先讓孫先生給看看吧,這兩日無緣無故的睡不好,精神本來就差,出來一趟一定是又著了風了,這要是再病了……嗚嗚……”
阿音一手捂著自己的嘴,一手捂著絲雀的嘴,看著絲竹已經出去換了川南,搖了搖頭:“你再如此聒噪,我便先將你嫁出去算了。”
“……”絲雀小臉一紅,連忙拉了阿音手道,“奴婢不說了還不行麼,小姐愛去哪兒去哪兒,只是別叫奴婢走就是了。”
“乖了。”阿音點點頭,“可你還是要出去一趟,找一個人,拿一件東西,然後直接回去,不要在外面逗留。”
“什麼東西。”
“你同他說,是能保住他主人一家性命的東西。”阿音說著,感覺到馬車在路上掉了個頭,不禁抬手掀了窗簾,遠遠地看著他們繞過了刑部的門口,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眯了眯,又不禁咳嗽了起來。
刑部大牢裡,一片狼藉。
雲鶴捂著胸口,面若寒霜,一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她居然……會武功!
“殿下,您沒事吧。”一個牢頭模樣的人,扶了扶頭上被打歪了的帽子,跨過一片哀嚎,湊到雲鶴身邊道。
在他身後,袁崇因為被人從外面猛拉了一下,撞在欄杆上給撞暈了,額頭還在流血。
“廢物!”雲鶴一肚子火,抬腳就將那牢頭給踹翻了,“連個小丫頭都抓不住!”
“小人廢物,小人廢物,殿下息怒。”牢頭跪在地上,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自然不敢說,要不是雲鶴自己衝到人家面前然後被人給打傷了,他的這些手下才會亂了陣腳,怎麼會讓那主僕二人跑出去了。
雲鶴自己也是十分懊惱,可是眼下看了看已經暈過去的袁崇,真想先衝進去將他掐死算了。可是……還不行!
“回宮!”當務之急,只能趕緊回去,不能叫宮裡發現了。
“小人這就去給殿下備轎。”
“備馬。”雲鶴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疾步往外走去:真是疏忽了,今日臨時起意才會想誆她出來,卻不想……這丫頭,藏得頗深。
南城巷。
阿音站在千機院中的時候,已經下午申時三刻了,如今是正月裡,天色黑的早,大約酉時初就漸漸暗了。
阿音忍著翻湧的氣血,臉色真的不太好,身邊的絲竹見狀,終於也忍不住道:“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