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園。
慕無塵進來的時候，雲墨正看著院子裡擺著的各色花卉，似乎正在挑選，一眼便瞧見了青衣公子沉著個臉，神色鬱郁。
“如何了。”
慕無塵正在出神，冷不丁的聽見這句，愣了一下，抬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廊下的白衣公子：“什麼怎麼了。”
“自然阿音怎麼了。”
“哦。”慕無塵被阿音氣的暈頭轉向，這才反應過來：“什麼也沒問出來。”
“哦？”眉梢微微一動，一抬手，散去了院中整理花卉的工匠。
慕無塵站在院中，見一干人等都出去了，這才看見了那些上好的花卉，有一盆君子蘭甚是妙。
“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阿音的院子裡還需一些花草。”
慕無塵聞言，抽了抽唇角：“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哪裡懂這些，你弄些水稻啊，玉米啊給她種種還差不多。”語氣有些酸溜溜的，“還親自給她挑這些。”
雲墨一雙溫潤的眸子含笑看著他，冷不丁道：“看來又吵架了。”
“哪兒能啊。”慕無塵咬了咬牙根，“人家現在千機都敢招惹，哪裡還會將我放在眼裡。”
“千機不過是卒，你可是相，不要妄自菲薄。”
慕無塵聽著心裡這才舒服一點兒，正色道：“聽說雲鶴昨日遞上了賑災和安撫的摺子，皇上挺滿意的。”
“紙上談兵，談的再好有什麼用。”雲墨不以為意，“他遲了這麼久，那些個暴民可不等他。”
“怎麼，又出事了？”
雲墨笑笑，心情似乎不錯：“今早的訊息，殷家的小將軍在前些日子的暴亂中身受重傷。”
“死了？”
雲墨搖搖頭：“目前還沒有，怎麼的也要撐到殷武軾到吧。”說著抬眸瞧了瞧那頭頂的驕陽，喃喃道，“眼瞧著快端午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慕無塵聞言，這才想起來，沒幾日就是端午節了呀，聽見雲墨冷聲道：“他們母子運道不好，頭一個千秋節，就遇見這麼一樁糟心事。”
今年端午五月初五正是呂后的千秋節。
“呂后已經親自上表，不熱鬧了。”
慕無塵也不意外，只是笑道：“可憐了禮部準備了好些拍馬屁的花樣，都用不上了。”
雲墨但笑不語，一陣清風拂過，將院子裡開的正好的花草輕輕的拂了一遍。這滿園芬芳的景象，已經多久不曾有過了。
“她都跟你怎麼說的？”
青衣公子一愣，又想起阿音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點了點頭：“只是說千機自負，眼下不會對她如何。”
“還有呢。”
“沒……沒有了。”慕無塵這才想起來自己氣暈了，先跑了，“那個……出了點意外，我沒問清楚就來找你了。”
“意外？”雲墨收回目光，探究的瞧著他。
慕無塵燦燦一笑，聳了聳肩無奈道：“那個，任伯不知道為什麼，將綠絛送去阿音那裡了。”
“是誰。”雲墨顯然不會記得。
“就是連禮前年贖出來的那個舞姬，又不敢帶回去的那個。”慕無塵一想到就來氣，“本來就不關我的事，跟我生什麼氣，還有那個任伯，明明知道綠絛不是府里正兒八經的丫鬟，還讓她去伺候阿音。”
“……”原來，是為了她吵架的，雲墨想了一瞬，淡淡一笑，“恐怕任伯是不相信你的哪些鬼話，派了個人去探聽阿音的底細的。”
“……”
“聽我一句，儘快將她送回去吧。”雲墨轉身進屋道，“不要讓不相干的人在她面前晃。”
慕無塵聞言一愣，轉身跟了進屋，心說怎麼這個好像也生氣了。我這一天到晚的，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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