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起了北風,將白日裡有些融化了冰雪動了個結實。
阿音一整夜昏昏沉沉的,不過醒著就能將湯藥喝了,慕無塵和雲墨都一夜未眠的守著,總算熬到了黎明,她的燒退了。
孫炎坐在床邊仔細的將阿音的傷口包上,舒了一口氣:“姑娘這次確實兇險。”
阿音白著小臉,有些歉意的看著他,聽見慕無塵問道:“那這手……”他沒敢說下去,怕嚇著阿音。
孫炎搖搖頭:“命是保住了,這手……且再看看。”
“孫先生。”雲墨欲言又止,“多謝了。”
孫炎淺淺一笑,依舊是那溫和如春風的做派,起身道:“公子也是個病人,還是速速去休息才是。”
雲墨微微頷首,目送他離開。
“你感覺怎麼樣,餓不餓。”慕無塵見縫插針的坐在床邊,一臉關切,“我叫人去給買些吃的。”
阿音兩三日沒怎麼吃東西,自然是餓的,點了點頭:“好。”
慕無塵一喜,連忙起身道:“川南,快去買些吃的,要最好的。”
守在門外的川南連忙應了一聲。
“朝玉,你也吃些再去睡吧。”
“你呢。”雲墨看著他,一雙墨色的眸子裡情緒不明。
“我沒事,我守著她。”
“你也幾日沒閤眼了。”
慕無塵無所謂的笑笑:“昨夜不是睡了一會麼,你身子弱,這天寒地凍的要是病了,可不是要了我的命麼。”
此話說的真切,雲墨不由得一笑,嗔道:“胡言亂語。”
阿音躺在床上,見他們“如膠似漆”的模樣,不由得紅了臉,微微撇過臉去,嘟囔道:“你們注意點,我還活著呢。”
“……”
“……”慕無塵回首朝著她明媚一笑,映著窗外冉冉升起的晨光,溫暖無雙。
阿音愣了一下,小臉更紅了,連忙垂下眼簾,卻無端端想起了慕遠征的那封信:慕家當年真的害了我祖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