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梅插手摸出來,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村長尤一手打過來的,心裡竟莫名地靈動了一下,想到一定是自己當村幹部的事情有了眉目,趕忙按下了接聽鍵,扣到了耳根處。
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這一過程中手竟然是微微顫抖著的。
“柳葉梅,呼哧呼哧幹啥呢?大白天價在幹壞事不成?”
“哦,村長啊,這不是在趕路嘛,走得急,透不過氣來了。”柳葉梅語氣異常地客氣。
“你跑哪兒去了?”
“去看麥子了,咋了,找我有事嗎?”
“這還要說了,現時你可是我的心頭肉了,一天不見就想得慌。”尤一手沒羞沒臊地咧咧道。
“你有事就趕緊說吧,別在電話裡頭說那些,讓外人聽見多不好。”
“那就不在電話裡說了,你趕緊來村外一趟吧,還是面對面說好。”
沒聽見尤一手露出關於她當村幹部的半個字眼來,柳葉梅心裡就隱隱有點兒失落,聲音就跟著軟塌了下來,說:“我還得急著去聯絡收割機呢,你有急事嗎?村長。”
“你這個沒輕沒重的女人,我問你,是聯絡收割機重要呢?還是你當幹部的事兒重要?”尤一手話音裡有了火藥味兒。
柳葉梅一聽這話,心裡忽悠一陣,麻利地應道:“好……好……我這就過去……這就過去……”
“趕緊了,吃屎都趕不上一泡熱的!”尤一手罵一句,扣了電話。
柳葉梅雖然被罵了吃屎,但卻是滿腹都透著一股香氣,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扭動著細腰,甩動的肥臀,直奔著村委會小跑而去。
進了村委大院,見尤一手正跟一個花白頭髮的高個男人在看院子裡的一棵胡茶樹,邊看邊比比劃劃說著什麼。
見柳葉梅站在院子裡,手捂著胸口直喘粗氣,尤一手就揚手招呼道:“你站在那兒幹嘛?趕緊過來。”
柳葉梅輕哦一聲,抬腳走了過去,這才看到,那個花白頭髮的男人其實並不老,也就是五十不到的模樣,臉倒也白白淨淨的,只是頭髮顯老了些,幾乎白了個透徹。
不等尤一手介紹,那人先開了口,衝著柳葉梅玩笑著說:“盯著我頭髮幹嘛?是不是覺得我像個白頭大仙呢?”
柳葉梅臉一陣紅,搖搖頭,慌里慌張說著:“不老……不老……看上去您一點都不老。”
尤一手望著柳葉梅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咱鎮上的管組織的領導,姓郝,名字就叫郝同志,郝委員的確是名如其人呢,人品好,脾氣好,口碑也好,可以說是千里挑一的好人了!”
“哪裡……哪裡……只是本本分分做人罷了,也沒尤村長你說得那麼好,差遠了……差遠了……”郝同志一番謙虛後,誇張地笑著,一雙眯縫著的小眼睛在柳葉梅的臉與胸之間來回跳躍著。
那眼神帶著電流一般,幾乎都要把人給電暈了。
“郝委員,這位就是……就是柳葉梅同志。”尤一手伸手指著柳葉梅,向郝委員介紹道。
“哦,柳葉梅,名字不錯嘛,富有詩意。”郝委員嘴上,眼睛又在柳葉梅身上掃來瞄去的,突然意識到尤一手正站在跟前打量著自己,趕忙掩飾道,“瞧瞧把你給累的吧,直喘粗氣。何必跑那麼急著,時間多得是,一整天呢。”
也不知道是因為喜事來臨的興奮,還是因為郝委員火熱目光的灼燙,此時的柳葉梅心跳如鼓,滿面赤紅,竟然手足無措起來。
尤一手對著郝委員說:“郝委員,咱們還是去辦公室談吧?”
郝委員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說:“今天這事吧,是組織人事問題,很嚴肅,也很神聖,辦公室裡人來人往的,怕不合適吧?”
尤一手想了想,說:“那就去後面的小會議室吧。”
“那地方安靜嗎?”
“安靜,絕對安靜,說是會議室,都好幾年不用了,也就是上面來給育齡婦女檢查的時候用一用,收拾的也很乾淨,您放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