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勳有些難過:“那是不是連我也討厭?你嫁給我,並不是因為想跟我在一起對嗎?”
白榆反問他:“那你娶我是因為我的美貌還是因為我這個人?”
雲夢勳等了很久才回答:“我娶你,大概是因為贖罪吧。”
贖罪,這麼一句話,白榆的心感覺很難過,鼻頭很酸,她想不出來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於是又問:“贖誰的罪?你又對誰罪過?這個罪是要用娶我來還嗎?”
雲夢勳看著她的臉,她就是越青啊,她知道自己是,他也知道她是。可是她卻不願意承認,他又不敢捅破她的偽裝。他很多時候都不瞭解她到底在想什麼,他也害怕她的恨,他想盡了辦法想去彌補這個女人,可是他到底要如何包容要如何縱慣她,她才會明白自己真心是要與她重新來過。他很怕,怕她終將會離去。他不懂得要怎麼去做了,只能無限度地寬容她。此刻面對她的質問,他竟然手足無措。他看著她,使勁站穩,才說道:“你我已經是夫妻,以後的日子裡都只有你我相伴,你記住這個就好。”
白榆冷冷的看著他:“嗯,記住就好。王爺今天累了吧?早點回去休息。我去收拾一下園中的盆栽。”
說完她不管不顧地離開了。留下雲夢勳在那裡嘆氣。她終於走了,他突然間覺得這個背影會永遠留在心裡,他多麼擔憂這個女人有一天也這麼決絕地離去。於是他追了過去。白榆已經在園中了,她並不知道雲夢勳也跟了過來。她落寞地站在那些盆栽面前,似乎在想問題,又似乎在哭泣。綵衣遠遠望著她,不敢過去。雲左過去叫來了綵衣。
“見過王爺。”
“榆兒她在做什麼?”
綵衣怯怯地看了一眼王爺,低聲說道:“王妃她說想獨自待會兒,就叫我站遠點兒。”
雲夢勳終究沒得機會去見她,也沒有辦法得知她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情。白榆的心中是十分難受的。她不知道自己對於雲夢勳來說,竟是這樣的地位。她是來殺他的,只要她能拿起弓箭,第一件事就是殺他。可是他卻要贖罪。她的內心開始混亂了。看著這些盆栽,這都是雲夢勳從四處尋來的,費了多少財力和精力,她不想問,因為一看這些品種她就知道必定是費了很大心血,不過是為了取悅她。她在府裡橫行霸道,連太妃都不待見,雲夢勳也能容忍。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將來的箭是否放得出來。
白榆那天的心情很複雜,複雜到她吃不下喝不下,硬生生地把自己悶了好幾天。每天,都讓綵衣過去傳話,讓雲夢勳去別人屋裡,她想一個人呆幾天。終於是第五天,雲夢勳實在忍受不了了,硬闖了進去。白榆不在屋裡。他正打算發脾氣,綵衣卻出來了:“王爺,王妃在練字。”
雲夢勳覺得奇怪,便悄悄走到了她的房間。卻發現她丟了一地的紙張,看起來白榆練習得很辛苦,卻不得進展。他有些奇怪走了進去問道:“榆兒,你這是幹什麼?”
白榆看著他,不知道為何,那一刻只覺得自己很無助,很需要一個人的安慰,她丟了手中的筆,跑了過去,一下撞進了他的懷裡,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好害怕。”
雲夢勳不能理解她的擔憂,但是他也害怕,兩個人共同的情感,一觸即發。他擁抱著白榆,想要安撫她的情緒,白榆卻是十分難過,竟然哭了很久很久。最後哭到睡著了。雲夢勳大概再也沒見過這麼能哭的人了,各種哄都不管用,只能抱緊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雲夢勳還抱著她,見她醒了,問道:“可還難過?”
白榆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撒嬌道:“以後你不準碰別的女人。”
雲夢勳一愣:“那你也不讓碰,豈不是憋壞王爺。”
白榆低聲道:“我何時不給你……”
雲夢勳一把捉住她,將她鉗進懷裡:“這段時間,你總是悶悶不樂,本王總是擔心惹不高興,你可不可以跟我說實話,你是否在生氣,我納的這幾房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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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府裡再多女人,我都不會生氣。我就是見不得她們各種手段,然後還要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過分了?”
雲夢勳搖頭:“不過分,你又沒把她們怎麼樣?不過是禁足了而已。比起京城中別的那些主母,你已經很溫柔了。但是,既然你不喜歡她們,為什麼不讓本王把她們遣散了?”
白榆轉過頭去看他:“可以遣散嗎?又不是下人,陪了你這麼多年,還給你生孩子,你說讓她們走,她們能去哪裡?你這是要逼死她們啊。”
雲夢勳嘆了口氣:“那怎麼辦?你又不高興,又不忍心。”
白榆輕聲說道:“順其自然吧。這是你的福氣,好好享受吧。”
兩個人說了這麼一會兒話,才起床。好像關係有緩和了一些。不過很快這種和諧又被打破了。
還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的來。
五月底,張仙兒禁足出來後,對白榆低眉順眼了許多。白榆也不想做得那麼絕。就擺了茶點,請了張仙兒和周顏去花園坐坐。
張仙兒謙遜:“多謝王妃。”
周顏的態度卻是很囂張,白榆明白,這是有人給她撐腰嘛。不怕,她遲早會還給這個女人的。
白榆還是很有王妃的範兒:“仙兒妹妹,如今你也出來了。以後斷不可以再犯同樣錯誤,好好伺候王爺。”
“是,王妃,仙兒定會牢記。”
“嗯,大家都是這王府的女人,都指著王爺過活,以後的日子裡,還是和平相處的好。”
周顏一笑:“王妃說的是。不過王妃你也說過,各憑本事,可不就會有高低分曉?”
白榆點頭:“嗯,說得也是。但是王爺還年輕,才剛好二十,年歲大把,大家姐妹,相互扶持些也好。”
張仙兒點頭:“是,是。”
周顏卻真是個討厭的人:“王妃倒是如此說,那陳側妃不就是沒有這種相互扶持的想法嗎?你看她,不是都沒把王妃你放在眼裡?”
白榆平淡地說道:“她是有些驕傲。但也還是很知進退。說起來,她病了後,我還沒怎麼見過她了。找時間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