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如怔了一下,隨口道:“我也覺得太亂了,一些沒有實權的官職撤了就好。人在哪裡當差,就在哪裡領俸祿,別佔著戶部的坑,卻在鹽鐵衙門拿俸祿,弄的亂七八糟的,吏部三年一審,還得那和履歷到處去打聽找人。”
“一個蘿蔔一個坑,從大到小的化難為易,”蘇婉如想到趙之昂當初的朝堂職位,從前朝延續下來的,到趙之昂的手中又添了許多,真的是看著就讓人頭疼。
好些官職,她就一直沒有弄明白。
“我也是這樣想的。”蘇季凝眉道:“當初父皇設了丞相一職,是元和周都沒有的。我倒是覺得這樣好,職權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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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如微微頷首,“若只有左右丞相,朝中大權還是在此二人手中捏著,到時候難免又是一堆事情,這是發展的必然軌跡。”她頓了頓,道:“將權劃分出來,稀釋了高管的許可權。”
“我知道了。”蘇季心頭一亮,贊同的道:“還是婉婉聰明,這件事我仔細想想。”
蘇婉如應是,和杜舟一起出了御書房的門,後宮裡先撿著會用得著的宮殿修葺著,來來往往的侍衛,蘇婉如問道:“以往的小內侍,留了一部分下來?”
“嗯。年紀小的都留在宮裡了,底子也都盤查清楚了。”杜舟回道:“不過,聖上跟前伺候的人,奴婢想重新招人進來調教。”
舊人能用,卻不敢放心大膽的用。
“行,你看著辦吧。”蘇婉如其實還好,趙家的嫡親血脈沒有活口,就算有人想要報仇,這大旗還真是不好扯啊,“二哥的吃喝你要把好關,現在事情多,並不能一直做事也不休息。”
杜舟應是,送蘇婉如上了轎子。
蘇季一直忙到天黑,才將桌子上的奏疏文案看完,揉著眼睛他靠疲憊的靠在椅背上養神,杜舟端湯進來,低聲道:“聖上,您先吃帶你東西墊一墊,一會兒就上晚膳了。”
“我沒事。”蘇季道:“你去將戈、崔二人請來,今天婉婉說的那番話,我想了一個下午,覺得可行。”
杜舟看了看時間,“聖上,這正是晚膳的時間,要不然,明兒下早朝再說?您昨兒就睡了一個時辰。長公主走的時候,還特意叮囑奴婢,好好盯著您多休息呢。”
“行吧。”蘇季想了想,將自己的想法寫出來,中間隨便吃了飯出去走了一刻鐘,又回來接著做事,直到戍時末,才鬆了口氣,杜舟聽見動靜忙悄聲進來,笑著道:“聖上,熱水都備好了,您可要休息?”
“嗯。”蘇季頷首,脫了外衣梳洗沐浴,上了床歇下來,杜舟守了一會兒,見蘇季睡著了,就躡手躡腳的關燈關門出去,他一走蘇季便睜開了眼,重穿了衣服,從窗戶出去,一路出了皇宮出了城門。
時間很遲,客棧也早就打烊,一盞豆大的燈,火光搖搖晃晃的照著一方的明亮,蘇季無聲無息的去了後院,後院拖著兩個獨立的院子,他翻牆進了院子。
一間房裡亮著燈,燈下有個身影倒映在窗戶上,似乎在看書,靜靜的低著頭。
就算看不見臉,他也確定對方是誰。
他敲了門,朱音在裡面戒備的問道:“誰?”
“是我。”蘇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朱音抓了衣服披上,又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給他開了門。
一個月未見,蘇季終於看到了她,沒胖沒瘦,依舊清清冷冷的樣子,他一笑揚眉道:“怎麼穿的這麼少,房裡燒爐子了嗎?”
難道不應該問她怎麼還沒睡?朱音疑惑,想了想回道:“不冷,你……怎麼來了?”
“騎馬來的。”蘇季打了個噴嚏,“我也穿少了,有些冷。”
朱音下意識的讓開了門,蘇季從善如流的進去,四周看了看,桌子上倒磕著書,一杯茶徐徐冒著熱氣,床鋪還沒有放下來,一頂帷帽隨手搭在了椅背上。
沒有女子的首飾衣物,和一出門就帶著的各式各樣的必需品,朱音永遠都是利落的,不屑於那些花哨的配飾。
“請坐。”朱音請蘇季坐,給他倒了茶,在他對面坐下來,垂著眼眸也不說話。
蘇季就含笑看著她,自從上次將心意挑破了後,她看他就一直不自然。
“這幾天特別的累。”蘇季揉著額頭,一副疲憊的樣子,“朝中的事,有的看著事情無關緊要,可被放大後,卻都變成一件件迫在眉睫的事,實在是逼的我手忙腳亂。”
“沒有人幫你嗎。”朱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