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壽誕時,蘇婉如曾經見過太子妃,但她只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因為身邊不好,孃家雖追封了可到底人都沒了,所以無論她在太子府還是在朝中,都沒有什麼存在感。
以至於趙標娶了兩位側妃,她也沒鬧出什麼動靜來,聽說,胡側妃進門時,她忙前忙後的將身子累垮了。
此刻,蘇婉如坐在太子府正殿的宴席室內,和太子妃譚氏對面而坐。
和去年比起來,她似乎略胖了一點,但依舊臉色蠟黃,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她的五官很精緻,想必年輕時應該是個颯爽英姿的美人。
不知道,定崔玉蝶做兒媳,是她的意思還是皇后的意思。
如果是她的意思,那這位太子妃娘娘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
至少,在應急手段上很了得,挑了崔家這樣不高不低的門戶,想反抗底子還弱了一些,做正妃,二品大員的嫡女也夠格了。
還是有講究的。
只是,趙治庭那樣的人,可配著他們玉蝶,尤其是色令智昏以後,就更加是雲泥之別了。
“喝茶。”譚氏笑著道:“本來以前就準備了一些繡品擺設,可過去了好幾年了,就覺得無論繡法還是樣子,都有些過時了。”
“我今天唸叨著,本來還沒說要麻煩你,還是聽太子爺提醒呢。”譚氏含笑道:“沒有耽誤你的事情嗎。”
她是太子妃,她不過一個買賣人,譚氏居然用這樣謙虛的語氣和她說話。
看著,還真是個溫和的人啊。
“您有事吩咐一聲我就好了,我就是事情再多,您派來的事情也萬萬不敢怠慢的。”蘇婉如笑著道:“您讓我量尺寸,可是要定落地的屏風,放在哪裡,您著個媽媽帶我去就好了。”
“我陪你一起。”譚氏起身,她身邊隨侍的嬤嬤就給他披上了披風,她歉意的道:“雖天已經暖和了,可我卻向來怕冷,讓蘇姑姑見笑了。”
真是不習慣啊,蘇婉如笑著道:“您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養好了,是我們百姓的福氣。”
“真是會說話。”譚氏和蘇婉如一起出了門,“其實我常聽府裡的人說起你,就是我們太子爺也提過兩回,可見你在京中的名氣。”
蘇婉如擺手,“我哪有什麼名氣,不過是運氣好,遇到了太平盛世罷了。”
“那也是,戰亂了這麼多年,天下終於定了,百姓們的日子越來越好,這買賣自然也越做越好。”譚氏道。
兩人說著話,一起出了正殿,剛到門口就看到趙標從門口進來,蘇婉如行禮,趙標忙伸手去虛扶她,手伸了一半忽然想起這樣有過了,就收了手,道:“免禮了。”
蘇婉如起身,譚氏問道:“殿下從庭兒那邊回來嗎,藥都吃了吧。”
趙治庭被打了板子,雖沒有傷筋動骨,但趙之昂也是盛怒之下,所以皮開肉綻難免的。
“吃了。”趙標應了一句,看著蘇婉如,“蘇姑姑來是量尺寸的?”
蘇婉如點頭應是,“是,娘娘照顧我們生意,特意讓我過來量尺寸。”說著和趙標夫妻福了福,“多謝殿下和娘娘照拂。”
趙標一笑,擺手道:“這話說的太客氣了,更何況我們要做繡品,你那邊也是最合適的。”
“是啊。”譚氏頷首,“各式各樣的繡法都有,比以前的錦繡坊還要完善全面。”
真的是夫妻啊,蘇婉如心裡感嘆,面上依舊笑著,趙標看向譚氏,吩咐道:“吩咐廚房做幾道家裡的拿手菜,中午請蘇姑姑在家裡用膳好了。”
譚氏不疑有他,忙應是,又和蘇婉如道:“蘇姑姑是江南人吧,家裡有個廚子就是江南來的,做菜的手藝極好的,一會兒讓你嚐嚐家鄉菜。”
蘇婉如想拒絕都覺得沒話講,只得回道:“那蘇氏恭敬不如從命了。”趙治庭養傷,怕是見不到了。
“這樣就對了。”趙標滿意了,笑著道:“你們忙去吧,我去歇會兒。”
譚氏應是在門口吩咐了婆子,和蘇婉如一起去了後院。
後院有許多院子,但是卻很安靜,蘇婉如知道太子的妾室應該是住在罩院裡的,只有兩位側妃才有獨立的院子,她一路走過去還真沒有看到哪個院子裡人來人往的。
不是說那位胡側妃很得寵囂張的嗎?
最重要,新進府的趙治庭的“夫人”呢,不是還有長子嗎,怎麼也沒有看到呢。
難道母子兩人被悄悄送走了?
她胡思亂想的,譚氏已經引著她在一間闊達的院子前停下來,“就是這裡。”說著,自己先進了門,邊走邊道:“傢俱都還沒有定,約了內務府的人明兒上門來量尺寸,不過這不是影響幾個屏風和插屏,蘇姑姑這便先定下來。繡品要用的時間長,就怕我多耽誤幾日,你那邊就要趕工了。”
“是,早一天定我們也能早一點分派人手。”蘇婉如打量著院子,進了正廳,打眼就看到個兩個小丫頭在掃地,她沒覺得什麼,但譚氏卻是一愣,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做事,自己院子裡沒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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