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昂沒說話,擺手道:“朕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皇后應是而去,趙之昂就喊了杜公公來,“朕記得有一回有個婦人去官府告胡氏冒充蕭山嫡女,可有此事?”
“有!”杜公公道:“不過當天那個婦人就被馬車撞死了。”
趙之昂道:“你去告訴司三葆,讓他去查這個婦人的來路。”
“是。”杜公公應是而去。
等到第二日,司三葆帶著卷宗進來,呈給趙之昂,道:“聖上,這個婦人是山東登州左家村人氏……”他將來歷說了一遍,“婦人收了那小廝五十兩銀子,她家中的兒子可以作證。而給婦人銀子的小廝,則慶風雜貨鋪子的夥計,這個慶風雜貨鋪,正是胡氏的產業。”
扯了老遠一圈,意思就是,婦人是胡瓊月找來的。
“好一個狡詐的女子。”趙之昂道:“找人來告自己。然後想讓世人知道,她不是蕭山的女兒,好讓朕不拿她做人質?!”
司三葆沒有說話,這訊息他早就查到了,今天不過是從櫃子拿出來而已。
他是個奴婢,主子吩咐什麼他做什麼,不吩咐的,他也不會多事。
“讓治庭來。”趙之昂道。
杜公公應是。
胡瓊月提著裙子快步去了外院,趙治庭正要出門,她喊道:“殿下,你要去宮裡嗎。”
“是。”趙治庭停下來等她,道:“你不用怕,祖父讓人去查當年的事了,一定會還你清白。”
胡瓊月不放心,因為崔婆子的事太蹊蹺了,如果是趙峻做的她倒是不怕,可要是蘇婉如,她就不得不提防了,“你早去早回,千萬不要和聖上頂嘴。”
“你放心吧。”趙治庭笑著道:“怎麼和祖父說話,我心裡有數的。”
胡瓊月送趙治庭出門,眼皮子卻是一直跳,一直等到傍晚趙治庭也沒有回來,她讓人去找,回來的人回稟道:“殿下下午就從宮裡出來了,卻一個人去了醉春樓裡,在裡面喝酒呢。”
“醉春樓?”胡瓊月眉頭緊鎖,“你去找,就說我有事,請殿下速速回來。”
趙治庭這一點很好,他鮮少往花街柳巷去,對女人也不是色慾燻心的,今天怎麼會好端端的去了醉春樓。
小廝應是而去,胡瓊月哄了兒子睡著了,趙治庭才醉醺醺的回來,嘴裡哼著調子,一見到她就扯了嘴笑了笑,道:“……月兒啊,你怎麼還不睡啊,我今兒累了,就睡書房了。”
“殿下。”胡瓊月扶著他,讓人打熱水煮醒酒湯,一番伺候趙治庭躺下來,迷濛的睜著眼睛看著她,這眼神和平日不太一樣,透著審視,胡瓊月心頭一驚,問道:“殿下為什麼突然去醉春樓,是不是在宮裡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你去睡吧,我累了。”趙治庭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去吧。”
胡瓊月慍怒,拉著他的胳膊,道:“殿下,你到底怎麼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嗎。”
趙治庭不理她。
“殿下。”胡瓊月語氣也不大好,問道:“你把話說清楚,怎麼一回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你不高興了。”
“殿下。”胡瓊月喊道。
趙治庭一個翻身坐起來,將她猛然一推,怒道:“我困了想睡覺都不行,滾!”
胡瓊月半坐在床沿的,被他一推,立刻不穩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她目瞪口呆的看著趙治庭。
“我……”趙治庭沒動過手,心頭一跳,忍了忍又躺下來,“過幾日,聖上讓我陪你出去轉轉,散散心。”
胡瓊月還沒從趙治庭動手的震驚中回神,又被這事擊的一懵,“去……散心,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散心?”
“聖上安排的,你不用管。”趙治庭道。
胡瓊月眼睛轉了轉,站了起來,“你走了,朝中的事交給誰辦?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