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站了起來,此起彼伏的喊著,“夫人。”
小廝端了兩盅酒來,蕭夫人接過酒進去,老遠就看到桌邊站著個年輕人,她看著一愣,只覺得這年輕人格外的熟悉,忍不住回頭打量了一眼蕭山,忽然一笑,低聲和蕭山道:“忽然覺得,鎮南侯的氣質和老爺您年輕時好像。”
蕭山點了點頭,今天上午他就看出來了,確實有幾分相似。
但這相似也不稀奇,因為都是武將,沙場經歷過的,不奇怪。
“姚氏叩見侯爺。”蕭夫人上前,端著酒盅行禮,沈湛側身避開接過她遞來的酒,拱手回禮,“夫人!”
蕭夫人一笑,道:“我是主母,本該盡心盡力的招待,可無奈身體欠佳,只能怠慢了。”又舉了杯子,“這一杯,敬侯爺,還請侯爺大人大量,不要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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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夫人身體不好,還是少飲一些酒的好。”沈湛道。
蕭夫人點頭應是,示意了杯子,一口喝完,笑著道:“不瞞侯爺,年輕時我身體極好,武藝也不錯,還曾跟著我們老爺上過戰場,城中的廂軍也是由我操練,那時候大家歇下來,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沾著辣子唱著歌。”她說著回頭看著在座的各位,繆長英點頭,“是,我們夫人的酒量,就是我也不如的。”
蕭夫人一笑,嘆氣道:“只是後來生了一場大病,自此後一病未起,纏綿病榻近二十年,說起來,我已近二十年沒有喝酒了。今日也是託了侯爺的福。”
沈湛只點了點頭,將杯了酒喝完。
“冒昧問一句,侯爺可成親了?”蕭夫人問道。
沈湛回道:“快了,已經有未婚妻,等此番成都事成,手刃了仇人,我們便回去成親。”
蕭夫人目光動了動,笑著道:“這是喜事,那我就先恭喜侯爺了。”
沈湛點頭。
“老爺。”蕭夫人回頭看著蕭山,“那你們接著喝酒說話,妾身就不打擾了。”
蕭山頷首,交代了陪著來的僕婦和丫頭,又和蕭夫人道:“夜裡涼,早些回去歇著。”
“知道了。”蕭夫人應了,想起什麼來,有些失禮的回頭看著沈湛,問道:“聽聞侯爺早年流落街頭,你是孤兒?”
沈湛搖頭,“我有母親,只是母子不常在一起,所以多數時候我都是一個人在外。世人便以為我是孤兒。”
“原來如此。”蕭夫人道:“我失禮了。侯爺慢用。”
說著要走,就在這時,門口進來兩人,她看著目光一縮,抓住了蕭山的手,不等他說話,門口進來的人已經笑著道:“抱歉,來遲了。”
“肖先生。”蕭山很客氣,“宴席才開始,談不上遲。”
肖翰卿頷首,笑著過來和各人打了招呼,視線就落在正坐著喝茶的沈湛面上,拱了拱手,道:“侯爺!”
沈湛略掀了掀眼皮,“先生還活著,著實不易。”
“是啊。”肖翰卿道:“沒想到鎮南侯也會用脅迫的手段,這等陰損倒和傳聞不符啊。”
沈湛放了茶盅,道:“蘇姑姑常說的話,和人相處要光明磊落,和鬼來往,自然要陰損缺德。肖先生覺得自己是人還是鬼?”
“蘇姑姑牙尖嘴利。”肖翰卿哈哈一笑,道:“辛苦老夫沒有和她吵架,不然碰了一鼻子灰,怕是要丟臉了。”
他說著話,在方才蕭山座位的次位坐下來,這樣一來就和沈湛正好對面,高郢站在他後面,主僕二人打量著他,沈湛道:“先生放心,馬進的屍體處理的很乾淨,後山的野狗們很感激你。”
肖翰卿的臉色一冷,瞬間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頷首道:“那等到明日,成都府的野狗,也會感激你的。”
沈湛一笑,不置可否,這種打嘴仗的事,蘇婉如最喜歡做,他似乎也是耳濡目染,說話時專門撿難聽的會扎人的話說,“是會感謝我,想必仲元的毒還沒解吧,也就這兩日,再無解藥,怕是野狗們確實要高興了。”
“你說什麼。”肖翰卿沒忍住,說他的事怎麼難聽無所謂,可說趙仲元他便忍不住,“你是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