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門外朱珣和蘇婉如進了門,他一抱拳和眾人道:“各位,來遲一步,抱歉!”
他說著,和蘇婉如往沈湛身邊一站。
眾人一愣,不明所以,驚訝的看著他們,柳大人咳嗽了一聲,這裡的人論官位他最低,可今天他是主審,自然他得開口詢問,“朱世子,您和蘇姑姑這是做什麼?”
“我來說。”蘇婉如拱手了,拱了一圈,視線在寧王身上一掃一過,落在柳大人身上,介紹朱珣,“朱世子今日是被告。”
被告?
柳大人一愣,沉臉道:“這是……聖上沒說朱世子要一起審問,你們這樣就是擾亂堂審。”
“柳大人,各位大人。”蘇婉如說著一頓,又看著寧王,“寧王爺!父債子償這話大家都聽過吧,柳大人的桌面上擺著那麼多的證據,告的就是鎮南侯和長興侯通敵叛國,如今長興侯人已去,那麼自然就要由朱世子來接替。”
“這……也說的過去。”徐立人頷首,看著眾人,“大家覺得呢。長興侯本就在這案子裡,只是他人已經去了,可案子還是案子,理當由朱世子出面受審。”
大家蹙眉,戈大人為難的看著蘇婉如和朱珣,咳嗽了一聲,問道:“朱世子,您這是……想好了?”他的女婿啊。
“想好了。”朱珣拱手,回道:“長興侯府向來光明磊落,行的端坐的正,這案子既然一開始告的就是鎮男侯和長興侯,那麼我們就不會退縮。我爹泉下有知,也會支援我的。”
戈大人沒話說,點了點頭。
“那行。”柳大人道:“朱世子就和鎮南侯同在堂上受審吧。”
還是頭一次,有人上趕著審問過堂的。
“那蘇姑姑你又是做什麼?”柳大人問道。
蘇婉如咳嗽了一聲,又抱了抱拳,回道:“我是鎮南侯請來的訟師,今日鎮南侯和朱世子的案子,由我來打辯,各位大人,律法中沒有規定受審者不能請訟師吧?”又看著寧王,“王爺,您說呢?”
大周開朝不過幾年,律法尚未完善,自然就沒有細分到被告能不能請訟師,更不曾規定女子不能做訟師的。
大家一陣為難,寧王開了口,頷首道:“既然律法沒有規定不許,那就自然有商議的餘地,只要各位大人同意,本王便無異議。”
“多謝。”蘇婉如頷首,轉頭看著戈大人,“各位大人認為呢?”
徐立人正要說話,戈大人已經開了口,道:“既然王爺說可以,那就可以吧。”
他拍了板,徐立人的話就收了回去。
“行。”蘇婉如道:“那就請柳大人開堂吧。”
柳大人頷首,拍了驚堂木,書吏喝了一聲,“肅靜!”柳大人就將所有人證據攤開,道:“因為路途遙遠,曹恩清便沒有來,但他所收集的證據和文稿都在這裡,也經由寧王爺親自去查證過,現在就給各位一一念一念。”
書吏上前,接過來,站在堂前,讀道:“在鎮南侯所建的肅州衛戍邊牆附近,發現了一條暗市,其路隱在樹叢之後,外牆被鑿成一跳寬足九尺的通道,尋常由樹木遮掩,很難看到。這條路出去再走三日的腳程,就是努爾哈赤的一支遊民分部,寧王爺為了證實這二點,還抓了遊民作證,證詞就在這裡。”
書吏說著,將證詞舉起,上面寫的什麼看不清,但是能看到兩個手印。
“這是遊民證詞,可證明在過去的五年,每個月都有商隊出城,他們家中所用的物品,皆是來自他們。這些物品包括,絲綢,米,鹽,炭等物,不但這些,還有軍需所用的刀,槍,甚至於他們的戰馬蹄下的蹄鐵,都是由這些人供應。”
書吏讀著都露出憤慨之色,作為漢人,沒有不恨那些人,因為那麼多年的壓迫和剝削,已經容在了血脈了,永遠都都不會消失。
“這是關外的證據。”書吏頓了頓,平復了心情,接著又道:“關內,甘肅駐兵審問了七人,這七人皆對暗市的事一清二楚,而過去的五年,每個月他們都能從這些商隊手中,拿到五十到兩百兩不等的酬謝。”
“這些證據,皆有認證,除了曹恩清外,都已押到京城,關在牢房,若有異議,即可便能提審!”書吏說完,將手中的稿件交給劉大人,便回了座位。
“鎮南侯,”柳大人說著又補上了朱珣,“朱世子。證據確鑿你二人可認罪?”
沈湛沒說完,和蘇婉如對視一眼,後者就咳嗽了一聲,道:“柳大人,還是將證人押上問一問吧。”蘇婉如說著,和沈湛以及朱珣道:“堂上太擠,二位先在旁邊坐一坐。”
“柳大人,還未定罪他們二位就不是罪人,既不是罪人,那就能坐的吧。”蘇婉如手一劃,看了場上這麼多人,“畢竟,鎮南侯和朱世子的身份,在這裡怎麼也有一席的吧。”
柳大人直皺眉,雖不滿,可也知道蘇婉如說的不假,要是不清訟師他們二人自然要站在堂上答問,可現在有訟師,他們只要聽著就好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給鎮南侯和朱世子看坐。”柳大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