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和她沒什麼關係,各自保重吧。
夜幕降臨,趙治庭約了人出去喝酒,他回來後不是自己受傷,就是胡瓊月小產,還一直沒有得空出去玩過,今天終於得空出門了。
一行人在翠香樓飲酒到半夜,趙治庭晃晃悠悠的由人扶著上了馬車,隨行十幾個護衛,神色嚴肅的護送他回府。
宵禁後,街面很安靜,兵馬司的人巡視過來見是太子府的馬車就打了招呼走了,趙治庭睡的迷迷瞪瞪的,就感覺馬車被人搖晃了一下,隨即就聽到車壁上蹬蹬瞪的響起什麼聲音來。
他立刻驚醒,掀開簾子正要去問,正好一隻箭正對著他射了過來,他嚇的撲在車壁上,那隻箭噗的一聲釘在後面的褥墊上。
“殿下。”他的隨從道:“有人刺殺,屬下駕車,您坐穩了。”
趙治庭才反應過來,趴著一動不敢動,喊道:“快點,快點。”
馬車飛快的躥了出去,卻在起的那一刻,被什麼東西絆住,馬腿一瘸跪在了地上,趕車的人被慣力甩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站起來,不等過來扶,趙治庭已經被彈出了車外。
人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聲音極大。
趙治庭疼的一陣悶哼,原地翻滾著要爬起來,躲去車後。
就在這時,一支箭咚的一聲,釘在了他的肩膀上,不深不淺,不上不下……
“殿下。”有人撲過來護著趙治庭。
趙治庭疼的滿頭冷汗卻又沒暈,只得生生熬著疼。
“大膽狂徒,居然敢在京中鬧事,”兵馬司的人又跑了回來,巡城的廂軍也趕了過來,兩方人一來,箭停了四周無聲。
趙治庭喝道:“快去追。”
“是!”四面應是,隨著火把的光線往各個方向散去,趙治庭和常隨問道:“可看到人了。”
常隨搖頭,回道:“沒有,對方在暗處放冷箭,我們沒有看到。”
“可惡!”趙治庭氣的不行,“給我查,查到是誰一定五馬分屍。”他說著,摸了摸背後的箭和臉上摔下來時蹭破的皮,終於疼暈了過去。
滿城搜查,黑了燈的院子被緊湊的敲門聲驚動,燈亮人起,開門問道:“你們什麼人。”
“兵馬司搜查盜賊,無關人等退避。”人衝進來,橫衝直闖,搜了一圈沒人,隨即退去,敲隔壁的門,還是如此。
蘇婉如也被驚醒,兵馬司的人倒沒有敢橫衝直撞的進來,而是讓她們自查,查過了自然沒有收穫,蘇婉如披著衣服,睡眼惺忪,點了點頭道:“還要怎麼查,我們一定配合。”
“不管勞煩蘇姑姑,我們這就去查下一處。”人呼啦啦的走了,蘇婉如打了個哈欠,和被驚動的繡娘們道:“都去睡覺吧,沒事了。”
大家又咕咕噥噥的散了。
刺殺皇長孫,自然不是小事,禁軍,廂軍,兵馬司,甚至王大海和司三葆都參與了,全方位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可惜沒有收穫。
胡瓊月坐在趙治庭的床邊,看著他蒼白的臉,心裡咚咚的跳著……趙治庭不能死,要死就只能是趙標死。
哪怕趙標死後他們沒有足夠把握能封太孫,但總還有多數的機會不是麼。
胡瓊月起身,和翠兒道:“殿下的藥呢,我親自去煎。”
“在正殿側面的小廚房裡煎著呢。”翠兒道:“娘娘要是想去,奴婢陪您過去吧。”
胡瓊月擺了擺手,“你陪著殿下。”她說著去了正殿側面的小廚房,這裡不起油鍋,只負責燒水煎藥,趙標的藥也在裡面煎。
她忽然想起來,對方是不是故意刺殺趙治庭,趙治庭受傷後,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這裡了。
好陰狠的手段。
胡瓊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提著裙子進了小廚房。
河間府城內的一處小院外,一年輕男子牽著馬站了足有一刻鐘,他穿著一件天青色直裰,容貌精緻俊朗,站在人來人去的街道,如同芝蘭玉樹一般,引人注目。
有人甚至停下來毫不掩飾的打量和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