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治庭早上起了以後,去了自己的院子,推開房門就看到胡瓊月居然抱著孩子靠在床頭打盹兒,顯然一夜未睡的樣子,他驚愕的道:“月兒,你這是幹什麼。”
胡瓊月驚醒,雙眸通紅,她坐起來,道:“沒事,我就是昨晚被驚著了,有些睡不著,又擔心風兒鬧我就抱著他睡了。”
“快將風兒給乳孃,你再睡會兒。”趙治庭去接孩子,胡瓊月將孩子交給他,“殿下,要不以後晚上風兒就和我們睡行不行?”
趙治庭沒有不行的,順著她道:“你要是想帶著就帶著,不過可不能還這樣一夜不睡的熬著。”
“殿下,你對我太好了。”胡瓊月感動不已,趙治庭無奈的笑,“我們是夫妻,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
胡瓊月看著他輕笑,本來以為只是利用的關係,卻沒有想到,她居然得到了這樣的趙治庭。
孩子抱走,胡瓊月卻沒了睡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事情,過了好一會兒才迷迷瞪瞪的睡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她枕頭邊放著一封信。
胡瓊月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些人幾乎無孔不入,她在睡覺,房外有人守著,他們居然能如入無人之境,悄無聲息的將信放在她枕頭邊。
拆開信,這一次裡面寫了不少字。
但卻讓她看的渾身發冷,因為對方讓她將草烏放在趙標每日吃的藥裡……趙標身體這兩年好了一些,但依舊每日一劑藥的吃著,她不知道是什麼方子,但是見過藥婆端藥去正殿。
毒趙標?
如果她不做呢?
對方的意思,她孩子的性命就在指尖,隨時可取。
信中用詞簡單直白,赤裸裸毫不掩飾的要挾和警告。
她現在知道了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一切的事都聯絡起來了……
原來,一開始他們就知道她的身份,難怪啊……當時番陽伯府會突然改變主意收她做義女,讓她身份得以正大光明,原來那天車伕並非走錯路,而是有意帶他去認識趙治庭。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巧合和機緣,而是有人安排的。
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殺了趙標……趙標如果死了,趙之昂會不會順位立皇太孫?
不一定啊,畢竟他還有好幾個兒子,到時候朝堂一定會亂,他們的勝算並不是肯定的。
如果失敗了呢,趙治庭怎麼辦。
無論他哪位叔叔登基上位,都不可能容忍留著他的吧。
胡瓊月搖著頭,趙標她是能下手,可前提是,她得保證趙治庭的利益不受影響。
她倒在床上,頭疼欲裂,想這麼多她發現根本沒什麼選擇,那個寫信來的人顯然不是要和她商量怎麼做。
而是命令。
“對了。”胡瓊月一下子站起來,“蘇婉如啊,她不能做,但是可以讓蘇婉如去做,她不是要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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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瓊月喊翠兒,“幫我梳頭。”
法華寺中,蘇婉如和梅予今天來做法事,又將去年點的三盞燈重新上了燈油續了香火,她跪在蒲團上滿耳經文頌吟著,心頭也漸漸平靜下來,許都事在腦海中一一劃過,沉澱下來。
“蘇姑姑。”梅予走過來,和她並肩跪著,低聲道:“我帶了經文來,你可要寫上註名一併燒了?”
蘇婉如睜開眼搖了搖頭,“不用了,等我想做的事做成了,再告訴他們吧。”
“會心想事成的。”梅予看著她淺淺一笑,蘇婉如頷首,道:“你師父和你爹孃也會知道的。”
梅予微微點頭,雙手合十看著寶相莊嚴的佛像,聲音悠遠,“……我只要師父知道就好了,至於父母,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說著,轉頭看著蘇婉如,“我並未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