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什麼關係。”蘇婉如喝了茶覺得舒坦了一些,“什麼時候說什麼話。往後你別喊我公主了,小心隔牆有耳。”
杜舟點著頭,坐在床邊的腳踏上,蘇婉如道:“她逃走了,就在前幾天。”
“您說郡主?”杜舟問道:“她能去哪裡,沒有出賣您吧?”
蘇婉如搖了搖頭,猜測著道:“她大概是感覺到在我身邊更加危險,我若再走,定然不會再帶著她一起,索性,她就自己走了。”
“走了也好。”杜舟哼了一聲,道:“從小到大她心裡不定多恨您呢,和她在一起,奴婢覺得就像是頭頂懸了一柄利劍。”
蘇婉如點頭,不再說胡瓊月,而是將貼身的荷包拿出來,翻出如月令來,“就是這個,拿到它可真是不容易。”
“不容易您也做到了。奴婢就知道您最厲害了。”杜舟捧著如月令,上下翻看著,頓時紅了眼睛,“這上頭的字看著真親切。”
蘇婉如嗯了一聲,以前不覺得,現在父皇不在了這些東西就成了彌足珍貴了。
“奴婢收起來。”杜舟將如月令小心翼翼的包好,道:“這段時間您在應天,奴婢也沒有閒著,四處打聽二殿下的事情……您別說還真讓奴婢打聽到了一點有用。”
“嗯。你說。”蘇婉如正色,捧著茶盅期待的看著他。
杜舟想了想,低聲道:“二殿下原本關在刑部的大牢,後來估摸著刑部不敢一直留著二殿下這樣高貴的人,就推給了大周的宗人府。那宗人府才立幾日,裡面除了二殿下就沒有別人了。”
“這樣的情況吧,想救不容易,卻也容易的很。”杜舟算著,“所以,我們要儘快和龍衛見面,然後去京城,將宗人府的底細摸透,再擇機動手。”
這不是在錦繡坊拿如月令這麼簡單的事。就算他們能進宗人府,就算能將人救出來,可若想不動聲色的離開京城……即便蘇婉如毫無經驗,也不知道這事不是動動嘴動動手就可以的。
“等天亮我們就走。”蘇婉如不想在應天附近耽誤太久,“明日一早,我們將身上的衣服對調,你穿我的,我穿著你的。”
杜舟嗯嗯的點著頭,道:“奴婢有件洗乾淨的,正是給您準備的。”
蘇婉如辦男人自然是不像的,可是卻能將她的氣質掩蓋一番,而他換女裝……以前在平江府走動,他們兩個都是這麼做的。
居然就安安穩穩的活下來了。
“睡吧。”蘇婉如躺下來,杜舟熄了燈,兩個人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躺在地上,以前在宮中守夜的事自然不可能落在杜舟頭上,可自從出事後,十來天的時間蘇婉如每夜不是睡不著,就是做惡夢。
他怕她睡不好,就索性在她房裡打了地鋪,陪著她說話熬到天亮。
“公主。”杜舟翻了個身,看著暗影中的蘇婉如,“這回您在鳳陽出了一口惡氣,鎮南侯會不會追來報仇?”
蘇婉如趴在枕頭上,撥弄著頭髮,漫不經心的道:“他想報就報唄,我就一條命,隨他什麼時候取。”反正,那口惡氣勢必要出的。
“他敢!”杜舟哼了一聲,“他沈湛左右不過一個侯爺,還是個上無老下無兄弟的侯爺,有什麼可得意的,就算大周不滅,他也只能嘚瑟個幾十年而已。”
蘇婉如輕笑,點著頭道:“所以我更氣嘛……可又拿他沒辦法,只能順著他,要不然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杜舟看不到蘇婉如的神色,但從她輕快調侃的語氣中,能感覺到蘇婉如確實毫無留戀。
他暗自鬆了口氣。
若是公主被鎮南侯窮追猛打的,最後不知不覺的動了心,那可怎麼辦。
國仇家恨,這是一場難以化解的矛盾和仇恨。
最後苦的還是公主啊。
“有件事。”蘇婉如想起什麼來,道:“你來我跟前伺候的時候,見過我嗎?”
杜舟想了想,點頭道:“有兩回您去找二殿下,奴婢遠遠瞧見過的,但是沒有說過話。”
蘇婉如想到沈湛起初奇怪的言行,一副他們是舊識的樣子,“那,我以前是什麼性子呢?”
“公主當然是文靜端莊的了。”杜舟立刻就道:“這天下沒有任何女子,有公主您的儀態容貌,若說是仙女,也不為過。”
蘇婉如頓時哭笑不得,杜舟從小進宮,這說話的語氣和方式,已經根深蒂固了,和他說話三句話他就能變成了捧.
“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說話就說話,沒必要搬出這套來。”蘇婉如哼了一聲,道:“就說你的感覺,老實說。”
杜舟呵呵一笑,尷尬的道:“老實說,奴婢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奴婢就見過您兩回,尋常也沒有人敢議論您,所以不知道您性子到底怎麼樣。”
蘇婉如撇了撇嘴他,躺了下來,“也是白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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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委屈啊。奴婢一個跑腿打雜的,哪裡能見到您。”杜舟哄著,“不過,到還真聽過一耳朵,說您那兩年生了一場病,病了小半年才好。”
蘇婉如知道,她來這裡就是因為原主生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