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掌櫃愕然,咂了咂嘴看著蘇婉如的背影,正好看到了呂毅進來,不由好奇的問道:“沈老夫人來了。”
呂毅沒說話,視線四處一掃,抄了門邊放著的門閂,他一動本來在做事的導購的姑娘們也都聚攏了過來,也不說話,紛紛就近抄了傢伙。
一副真要動手的樣子。
“你你們。”喬掌櫃驚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這是做什麼。”
呂毅道:“沒事,以防萬一。”
我的天,蘇姑姑和沈老夫人什麼仇什麼怨,怎麼人不能好好說話,直接動手了呢。
“別,別急。”他道:“蘇姑姑說以摔茶盅為信,聽到了我們就衝進去。”
呂毅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就在外面等著。”
喬掌櫃鬆了口氣,考慮是不是要去請沈湛過來,免得一會兒打起來,要是惹惱了他,這就惹上大麻煩了。
呂毅去了後院,喬掌櫃也跟著去了,就見呂毅蹲在了宴席室的門口,他也跟著去聽,就聽到蘇婉如譏誚的道:“老夫人,您這是越獄了?”
喬掌櫃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又怕裡面的人聽到,忙捂住了嘴巴。
蘇姑姑這嘴,還是少惹為妙啊。
宴席室裡,蘇婉如根本不和盧氏客氣,她就沒想到將來就算有一天他和沈湛成親了,能不能和盧氏好好相處。
在這個世上,有的人天生就是仇敵,她不喜歡你,哪怕你跪下來求她,她也不會有半分的動容。
所以,就直接撕破臉好了,反正也就這樣了,還能壞成什麼樣子。
“蘇氏,你怎麼能這麼和我師父說話。”陸靜秋道。
蘇婉如白了她一眼,在對面坐下來,好整以暇的在對面坐下來,等著盧氏說話。
“我今天來,不是和你吵架的。”盧氏看著蘇婉如打量著她,小姑娘眉眼長開後確實很漂亮,但這漂亮卻讓她很不喜,明明已是國破家亡,她居然還這麼囂張。
有什麼資格囂張呢。
“這麼說是要動手了?也行,我們到外面去好了,這裡地方小,施展不開。”蘇婉如冷笑,就不想和她好好說話,因為她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
盧氏知道蘇婉如是故意的,忍了怒,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想必你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所以,門外的人你還是請走比較好。”
“不用。”蘇婉如道:“您該做的事都已經做,現在還怕說出來嗎。”
盧氏氣的肝疼,到底沒有敢捧茶盅喝茶,沉著臉看著蘇婉如道:“好!你和沈湛,我希望你能明白,作為一個母親,我的初衷和用心良苦。你是什麼人你自己很清楚,你跟他在一起,就是害他。”
“他從一無所有,到擁有今天的地位,實在不易。你若是心裡有他,就應該乾乾脆脆的放手,讓他享受他打拼來的成果,為子孫後代留下這爵位。”
盧氏語氣誠懇,說著,紅了眼眶,“你這樣糾纏毫無意義,最後的結果,就是拖著他一起死。若是這樣,你這就不是愛,不是喜歡,你是害他!”
蘇婉如猜到她今天來的目的,無非說這些話,但是沒有想到盧氏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出來。
近乎哀求。
這讓她驚奇,她愕然的道:“沈老夫人,您是不是和您兒子沒有說通,所以來找我說?”又道:“您是覺得我好欺負一點嗎?”
盧氏皺眉,忍著氣咬牙柔聲道:“蘇氏,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蘇婉如站了起來,二狗子一看她站起來,也跟著站起來,一人一狗盯著盧氏,“在宮裡,要不是我機靈點,我這會兒指不定身敗名裂成了誰的妾。前幾日的事,沒有證據,可您做過什麼您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吧。這樑子結的,我要是能和你好好說話,那一定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只有這樣,我才能心平氣和啊。”蘇婉如笑了笑,道:“所以,您也不用和我擺長輩的架子,用母親的角度和我訴苦水。我沒感受過你的母愛,你大可以用這態度去和你兒子說話。”
簡直是油鹽不進,盧氏忍了又忍,嘆道:“是,有的事我做了,我從不會否認。但我對你並沒有惡意,我唯一的想要的,想做的,只想保護沈湛。他太傻也太執拗,需要來做這個惡人。”
蘇婉如已經咩有耐心了,和一個吵架都不罵的痛快的人訴衷腸,那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那我要恭喜你,你這惡人做的很成功。”蘇婉如拱了拱手,道:“不過,你說完了嗎,說完了還請告辭吧,我這開門做生意呢,掙錢不容易啊。”
她說著,拍了拍二狗子的頭,道:“走了。”
盧氏盯著二狗子看了一眼,忽然站起來,蘇婉如心頭一跳想,想到這老太婆不會真動手吧,呂毅在不在外面,這麼多人能不能打過她。
想著,她腳步不由加快了一點,打不過就走,這是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