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說!”沈湛想著,有的話他今天要說了,將她嚇走,他就再和以前一樣,天天粘著她,直到她心軟為止。
反正第三次做,他嫻熟的很。
“說什麼?”蘇婉如很戒備,往後退了一步,眯了眯眼睛。
她的面前有條底線,不越過底線時和她說什麼,她都能忍可但凡碰及了,她就會豎起周身的毛,一下子將他麼們的距離拉的遠遠的,豎起一道屏障,讓他再無法越過去,這一點沈湛很清楚。
可是,和她安危相比,這些都是次要的。
“蘇……”他的話說了一半,蘇婉如就感覺自己的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她指著沈湛,喝道:“閉嘴!”
她話落掀了簾子就要出去,沈湛一下子抓了她的手臂,一扯將她帶了回來,蘇婉如反手就亮出了匕首,抵著他,“放手,聽到沒有。”
她不想說開來,說開來他們連現在的這樣的關係都不能維持。
她無法將三千人的命,將蘇季的命,將自己的命交給沈湛。
不是不信他的人,而是不信當下的勢。
話說了,是攤牌,是做出選擇!
要不然,大家以後就是敵人老死不相往來,她是後宋的公主,在他堂堂大周鎮南侯眼中,就該是餘孽,他作為趙之昂信賴的臣子,最應該的做法就是立刻殺了她。
她不想死,也不甘死。
要不然,就是繼續當下關係,他依舊說娶,可是兩個對立的人怎麼成親,怎麼在一起?
除非是她放棄後宋的仇恨,做他的鎮南侯夫人!
這不可能,她做不到放棄仇恨,跟著稀裡糊塗過一輩子,若是這樣她寧願死。
那麼就是沈湛放棄他的權勢,跟著她一起反了。
這也不可能。沈湛從一個市井的混混一路打拼到今天的位置,他付出了多少,沒有人知道。他每一步走過來都是將腦袋別在腰上的,才得了鎮南侯的爵位,才有了今天的受世人尊敬。
他辛苦得來的位置,她憑什麼要求他放棄跟著她出生入死。
沒有路走的,反而是當下這種混混沌沌的,隔著窗紗的關係最好。
“你想好了嗎。”蘇婉如冷笑著道:“你想好了有的話說出來,你能選擇的起嗎?”
沈湛眉頭深鎖,唇線繃的筆直,冷冷的看著她。
“沈湛!”蘇婉如嘆氣道:“你就不該來找我,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或許是身體是,但靈魂早就不是了。你仔細想想,我和她一樣嗎?”
“你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把自己逼的進退維谷,把自己的境地弄的這麼尷尬,有什麼意義呢。你就做你的鎮南侯,好好享受你的榮華富貴,如果有一天你我為敵對上了,我也不希望你因為過往而對我手下留情,同樣,我也不會!”
“你什麼都知道,可能不能不說,你既然不想殺我,那就幫我存著這個秘密。世人不知道你我的關係,將來有一天我再以原來的身份出現,你也沒有任何的麻煩。你說了,好處是什麼?”
“就這樣,我走了。”她收了匕首轉身就走,“我還要找三娘和青紅。”
她跨了一步,腳忽然就離了地,她嚇的驚呼一聲,沈湛已經將她扛起來,往炕上一丟,撲上來尋了唇便一通狠吻,特別的狠,恨不得將她拆了,吞了才解氣。
蘇婉如又急又氣,可在他面前她的力氣跟個孩子似的,推不動,撼不動。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他,惡狠狠的打她的屁股,道:“走!你當我話是耳邊風是不是。”
“你讓開。”蘇婉如將他,道:“我今天說的夠清楚夠明白了,你要是聰明人就該離我遠遠的,我們就當不認識,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你說什麼了,老子一句沒聽懂。”沈湛氣急了,“老子就知道,整日裡隨你提醒吊膽睡不好覺。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帶著青柳,十二個時辰不離身,聽到沒有!”
沈湛是真的生氣,他這會兒心還在嗓子眼跳,他頭一回上陣殺敵都沒這麼緊張過……還有那次在應天的時候,他跑江邊知道她跳江了,真是毫不猶豫的就跳下去了。
再來幾回,他也不要等娶媳婦了,直接被她弄死了。
可她伶牙俐齒的一番話,說的真是蕩氣迴腸,只怕連天地都要感動了,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沒聽懂!
“你少跟我廢話。”他戳著她的額頭,磨著後槽牙道:“你這輩子就是我的人,你就是成了一堆灰,咱們也得葬在一起。”
蘇婉如氣的直抖,可見她方才說了一堆,他是一句沒聽,她氣的起來站在炕上,高出他一點,瞪著他,“你有沒有腦子,你怎麼這麼笨,人話聽不懂嗎。”
“聽不懂。”他回道:“因為你說的不是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