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差不多。”司三葆心裡舒服了點,“雜家答應你了,此事放在心上,等祭天的事一了,雜家得回了差事,就給辦。”
蘇婉如就笑著點頭,沒心沒肺的樣子,在司三葆耳邊說了幾句,司三葆一愣,“還是可行。”
蘇婉如龍袍坐下來,“您趕緊給我去線來,待會兒再來人看怎麼辦。”
司三葆就點頭,忙吩咐人去取了金線回來,蘇婉如迅速縫了幾片。
一牆之隔的偏殿,皇后帶著裴公公一走,沈湛便站了起來,來回在殿中跺了幾步,趙衍看著他也將捧了許久的茶盅放了下來,道:“坐吧,你轉的我眼暈。”
沈湛掃了他一眼,道:“你守著,我出去一下。”
“好。”兩個人沒爭鋒相對,頭一回好言好語。
裴公公陪著皇后坐了一會兒,藉故回了自己房裡,氣的摔了個茶盅,他乾兒子玉公公在一邊伺候著,道:“爹,這事兒沒成您也彆氣,司三葆向來聰明,要是一回就倒了,也不會活到今天了。”
“你懂什麼。”裴公公原本覺得今天的事應該很順利,小內侍壞了龍袍,無論誰發現了去檢視,立刻就能看見修補的地方,然後順理成章就拿來給聖上看。
瞧瞧,這事兒多順。
可是偏偏沒有想到,司三葆來了,還來的巧的很,撞見了小內侍做事,他當場抓了,小內侍無路可走就撞死在御書房。
司三葆立刻就喊了蘇瑾進來,兩個人就將龍袍護的死死的。
那個蘇瑾也是狡猾,居然拿話堵他,若不然他扯了兩個鱗片下來,修補的地方就遮不住了。
“龍袍還在,下回找機會再把這件事翻出來。”玉公公道。
裴公公心裡氣不過,為了這件事還他損了個得力干將,乾清宮裡安插個人得多難,往後可就沒這個好事了。
玉公公又倒茶奉上來,裴公公剛接,就聽到外頭有人喊道:“裴大監可在。”
“怎麼了。”玉公公開了門,就看到外頭站了七八個侍衛,道:“聖上傳大監去御書房。”
裴公公臉色一變,問道:“雜家才從御書房回來,可是聖上有什麼吩咐?”
“不知道。”侍衛做了請的手勢,裴公公立刻就和玉公公打了個眼色,這才跟著侍衛走了,他一進御書房,就看到趙之昂就冷著臉坐在龍案後面看著他,指著兩邊的內侍,喝道:“搜!”
“這……”裴公公莫名其妙,驚駭的道:“聖上,這……”也不敢問。
內侍上來,一人上一下,迅速拆了裴公公的腰帶,腰帶一鬆他的袍子就跟罩子一樣垂著,衣服裡沒有兩個內侍又搜他貼身的衣服……趙之昂看著沒說話。
“頭……頭髮裡。”司三葆道:“說不定掉頭髮裡了呢。”
兩個小內侍就低聲道:“得罪了。”上下其手,就將裴公公的頭髮拆了,一瞬間平日趾高氣揚的鳳梧宮大管事,就披頭散髮跟鬼的狼狽不堪。
奇恥大辱,裴公公又氣又怕。
就在這是,就聽到叮噹一聲,一個東西掉在了地上。
“混賬東西!”趙之昂拍了桌子道,“你和你主子來就是給朕添堵的!”
裴公公不明所以,一低頭居然就看到腳邊掉了一個金片,亮閃閃的在他腳邊閃著光。
“怎麼……奴婢身上怎麼會有這東西。”這是可是龍袍上的鱗片啊,他嚇的噗通一聲跪下來,道:“聖上,這一定是誤會,奴婢不知道這金片什麼時候到奴婢身上了。”
他前思後想,他都沒有碰過這些金片,怎麼就到他髮髻裡去了。
電光火石間他想了起來,就在剛才他要起來的時候,那個繡娘忽然好心的去扶他,一定是那個時候那個繡娘放進去的。
可惡!
他居然著了一個小丫頭的道。
“朕看你是順風順水的活膩歪了。”趙之昂指著裴公公,對外頭的侍衛喝道:“三十板子,少了一板子朕要你們的命。”
趙之昂憋了一天的火,終於找了個發洩口。
裴公公進宮幾十年,年輕時衝動莽撞都沒有被打過板子,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老了居然還被打板子,他頓時伏地哭道:“聖上,奴婢冤枉啊,這金片分明就是那個繡娘放奴婢頭髮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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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一片,只要往髮髻裡輕輕一插,他不但感覺不到,還不會掉。
放頭髮比方衣服裡好,他方才回去就打算換衣服的,這衣服一換就掉下來了,可頭髮不會,不到明天早晨,髮髻是不會動的。
那個死丫頭,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