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我上街再說吧。”霍姑姑打算自己去看看,呂毅就摸著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出了門。
蘇婉如掀了窗簾朝外看了看,周嫻和春娘還在趕工,蘇婉如奇怪道:“春娘姐姐不急著回家嗎?她的相公和孩子怎麼辦。”
“她婆母從保定過來了,現在由他婆母照顧父子兩人,她就想騰出手來多做點活。”霍姑姑笑著道:“現在挺好的,至少大家都有的事做。”
蘇婉如點頭,在霍姑姑面前坐下來,問道:“您今天打聽繡坊的事,可有眉目?”
“京中除了我們和錦繡坊,一共還有七家小繡坊。以前本來有十幾家的,後來就都改為成衣鋪子了。”霍姑姑嘆氣,“這七家情況都不大好,我走了一圈,覺得玲瓏繡坊可以考慮。”
“玲瓏繡坊是廖姑姑夫妻所創,她有一門畫繡獨技,在京城獨一無二。”霍姑姑言辭欽佩,“不過可惜廖姑姑前年去世了,如今玲瓏繡坊只剩下她八位徒弟,只靠多年的老客勉強撐著門庭。”
畫繡技法蘇婉如自然是聽過的,在手法和針法上極為的講究,繡品也更為的逼真,栩栩如生,據說是有秘技,是什麼她自然不知道,但手藝是真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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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固定的老客,有手藝獨到的繡娘,難怪霍姑姑單單將她們提出來。
“所以,我想來想去,就覺得如果我要擴充,玲瓏繡坊是第一個合適的繡坊。”霍姑姑看著蘇宛如,“你覺得呢。”
蘇婉如點了點頭,贊同道:“……那我明天陪您一起去看看,找這八個人談一談?”
“好。”霍姑姑道:“要過年了,早點將事情辦成了,這個年我們過的也踏實。”
蘇婉如頷首,猶豫道:“如果玲瓏能被我們並過來,那我們現在這間房就小了,您看,是不是將房子擴一擴,往上蓋還是加院子都可以。”
霍姑姑心頭一動,隨即又搖了搖頭,“今天略修了房子,就花掉二十多兩,若是蓋房子,我們手上這點銀子根本不夠。”
“我有。”蘇婉如握著霍姑姑的手,“我拿錢出來在後面加蓋樓,這邊先留著給大家用。我現在投的銀子,將來您再慢慢還我,我並不著急用,所以您不要有心理負擔。”
“這銀子在我身上也不安全,用在繡坊,壯大了繡坊,對我也有好處。”蘇婉如道。
霍姑姑有野心,要不然當年她就不會創辦寶應繡坊,只是後來沒有人幫她,她就歇了這些心思,在做買賣的事情上,她可以說是和蘇婉如不謀而合,聽著便點頭道:“那我們索性立個契約,寶應繡坊從今開始,你我各一半,將來我去了,這繡坊就是你的!”
“如果要這樣算,那我佔一成就好了。”蘇婉如笑著道:“沒有理由,您辛苦打拼一輩子,我來了就搶了一半去。”
她預計拿出兩千兩投在寶應繡坊,這兩千兩足夠他們將這裡擴大,新增人手,就算開年生意不多,也足夠她們撐一年。
而吞併一個繡坊,遠遠不夠。
“你不來,我已撐不住了,所以這一半你該得的。”霍姑姑打定了主意,“先不談這個,我們商量看看,這房子到底怎麼擴。”
錦繡坊中,崔姑姑趴在床上,她身邊的婆子端藥過來喂她,吃過藥崔姑姑道:“繡坊的門關了,近日可有人來問?”
“有!”婆子小聲回道:“有好幾個府著急,先將繡品拿回去了。宮中的陳貴妃要的喜事被面枕套也從喜居館拿回去了,說重新找人繡,怕我們來不及。”
“牆倒眾人推。”崔掌事靠在床上,眯了眯眼睛,道:“那個小丫頭那天到底去哪裡了,可查到了。”
婆子就回道:“正要和您說這件事,那天畫畫的那個丫頭就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將自己的臉捯飭成那樣,才叫我們沒有認出來。”
“果然,我瞧著就覺得有些面熟。”崔姑姑氣怒不已,“和我裝神弄鬼的。”
崔姑姑身上的傷疼的厲害,雖上了藥可人不能動,一整日都趴在床上,壓著實在是太難受了,“這一鬧騰,外面的人都傳了什麼話。”
婆子回道:“倒沒有說什麼難聽的。只講我們錦繡坊應該是得罪了哪路權貴,這是在整治我們。”頓了頓又道:“至於寶應繡坊,確實打闖了一些名氣出來,有一兩家的補子館,偷偷將買賣給了她們。”
“牙齒縫裡的東西,我們也瞧不上。”崔掌事冷笑了一聲,“她以為仗著王爺的勢,出了一回風頭就能強佔我們一頭?若就這麼簡單,我也不用汲汲營營的經營這麼多年了。”
“姑姑,這虧我們不會白吃了吧?”婆子憤憤不平的道。
崔掌事擺手,冷笑一聲,“這一次是我輕敵了,只是想給那丫頭一點教訓,不成想著了她的道。”她一動就扯住了裂口,越發的恨,“氣勢必要出,但決不能走在明面上,我們要做,也是滴水不漏,不露痕跡才行。”
她就不信,正經買賣上的競爭來往,寧王也會顯得無事去管?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們也要請裴公公出馬,錦繡坊背後是誰,別人不知道她心裡清楚的很,到時候就算是寧王爺,也要跟著倒黴。
“讓人留意她們的動靜,也囑咐大家不要著急,索性養傷,就安安穩穩的過完年再說。”崔姑姑有點累,就閉上了眼睛,“你將我吩咐的幾件事做了,我也歇會兒。”
婆子應是而去。
第二日一早,蘇婉如和霍姑姑和大家打了招呼,由呂毅陪同著去了玲瓏繡坊,離寶應繡坊有點路,她們足足走了半個時辰,蘇婉如覺得等以後買賣好了,一定要買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