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人,穿著一件月白的長袍,手中握著一卷書,眉目清俊,芝蘭玉樹一般。
門外的人,容貌如同尖刀細細雕刻的,深邃,立體,尋不到一絲瑕疵,恰到好處的俊朗。
但是,舊友相見沒有喜悅,憤怒倒也不至於,兩人對看,門內的人率先道:“是侯爺啊。可巧趙某疲憊,正要休息,就不與你多說了。”
趙衍說著,反手關門。
啪!沈湛手一拍,門被他撐住,穩在原地,“我看你是一點都不疲憊。”說著,之指關節咯吱響著,滿臉的挑釁。
“心累,與侯爺這樣無禮的人說話,趙某實在感到辛苦。”趙衍就站在門口,不給你開門,你能怎麼樣的姿態,“侯爺等閒,還是多看看的書。”
“是。本侯要好好找找,到底是哪本書教人撬牆角,拐別人的媳婦!”沈湛撐門,趙衍退了兩步,他也不急著進來,目光輕蔑。
趙衍被氣笑了,“看來鳳陽的事侯爺是忘了,她若心裡有你,又怎麼會這麼做。”又道:“分明,她不但心裡沒你,恐怕還十分的恨你!”
砰!好好的木門,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那也是老子媳婦!”沈湛一腳踢開擋路的碎片,大步進門,“小白眼狼,你躲得了十一,躲不過十五。”
趙衍被震的後退了一步,略有些發麻的手攏在袖子裡,站在門口揶揄道:“侯爺在找誰?”
房間很小,沈湛三兩步就走了個對穿,除了一張床一個桌子外凳子還有查榮生外,什麼都沒有,莫說藏人,就是多個包袱也能一眼看到。
不在裡面?沈湛沒有想到,因為人肯定在這條船上,可又不覺得意外,如果蘇婉如就這麼輕易妥協的讓他找到,就不是小白眼狼了。
“你管我找誰。”沈湛轉頭就走了,路過趙衍,盯著他,“王爺,還望你記住方才趙某說的話,別人的東西,永遠是別人的,你搶不走。”
沈湛說完出門,身後,傳來趙衍譏諷的聲音,“東西?那看來侯爺是無福消受了。”
沈湛拂袖,大步離開。
“王爺,您沒事吧。”查榮生扶著趙衍的手臂,“您不要和侯爺一般見識,您看看他那樣子,就是被美人迷了心竅。”
他說完一愣,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他們王爺似乎也被美色迷惑了心智,那個蘇繡娘可真像是狐狸精變的,專會做勾男人心的下作事。
趙衍沒什麼反應,淡淡搖頭,也隨著沈湛一起出了門,夾板上船東家已經被駭的傻了,見他和沈湛前後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他這是吉星高照吧,船上一下子就來了兩位權貴。
沈湛睨了東家一眼,大步流星的朝二層走去,推開門,檢視又關上,接著推開門檢視又關上……
二樓沒有他要找的人。
船東家跟在後面膽戰心驚,“侯……侯爺,小人幫您找吧,您歇著。”
沈湛走到樓梯口再下一層,一股黴味和溼氣撲面而來,他頓時蹙眉,沉聲問道:“那兩人一直住在這裡?”這種地方,她一個姑娘家怎麼住。
真是笨死了,水陸不好走,不知道選陸路!
“不是這裡,還要往下一層。”船東家小聲解釋道:“這裡是小人帶著幾個管事住的,他們是打雜的,還要再下一層。”
沈湛掃了一眼對方,一個人一間房一間房的推門,檢視,又退回來到樓梯口,下去。
下面非常的潮溼,踩在船底幾乎能聽到噗滋噗滋的水聲,他伸手摸了船板,也是一手的水……
為了躲他,就住在這裡,尋常嬌滴滴的人,現在倒是能吃苦了。
等一會兒逮著她,非將她吊在船尾拖在水裡走。
“哪間是她住的?”沈湛問道。
船東也不知道,回頭去問管事,管事搞不清沈湛要找杜舟還是蘇婉如,想了想就先推開杜舟的房間,裡面打著女人的衣服,還有一件藍花的褂子,他記得蘇婉如穿過。
房間的被褥溼沉沉的,這樣的被子不但不保暖,還會讓人生病。
沈湛氣的不得了,將衣服丟在地上,也不管蘇婉如在不在,喝道:“小丫頭,爺現在沒耐性和你玩遊戲。數五聲,你若是不出現,爺立刻回應天,將錦繡坊裡的繡娘,一個一個的都剝了皮!”
他就負手站在走廊上,兩頭點著煤油燈,昏昏暗暗的,再往下還有一層,但已不住人,而是划槳工每日做事的地方。
他話落,沒有人出現。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