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蘇婉如揮著手趕他,沒有你我會積食,我會走這麼多路,我用得著翻牆嗎。
沈湛輕笑,摸了摸她的頭。
“對了。”她回過頭來,道:“這些日子你不準來找我,我有正事要辦。”
難得的,他居然沒有反駁,道:“藥每日都有人給你送來,你記得喝。若是有事就去府中找青柳,她會幫你。”又補了一句,“記得將爺的衣服做好。”
蘇婉如哼了一聲,開門進去,想起什麼來,問道:“你要出門?”
她在關心他,他笑著,道:“是要出去,中秋節前回來陪你過節。”
他要出門,那至少不用見他了,蘇婉如頓時高興起來,沈湛卻是冷了臉,她駭了一跳忙收了笑容啪的一聲關了門。
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神經病。”她連去院子外打水都不想去,直接倒在床上睡覺,“沒有你我過的好的很,沒有你我的事好辦多了,你離我遠點,越遠越好。”
話落,翻來覆去的卻又睡不著,無聲的爬起來,貼在視窗朝外頭看,院子裡安安靜靜的,並不見沈湛的身影,她長吁了口氣,才總算放心下來。
沈湛看到窗戶上那個小小的影子,嘴角高高的翹了起來,口中哼起了軍中傳唱的調調,“妹妹的小手軟乎乎,妹妹的小腳嫩生生,小腳跑的慢,小手勾人魂……”
這調子,盧成捂著臉悄摸的匿了,心中腹誹著……爺昨兒還訓斥弟兄們,說往後不準唱野調子,說太粗俗了。
沈湛餘光掃了一眼牆角的影子,心情很好的沒和盧成計較,扶著手翻牆出去上了街,兵馬司巡視的衙役碰見他紛紛過來行禮,他好心情的擺了擺手,道:“都辛苦了,一會兒去找地兒吃酒,酒錢記在賬上。”
“多謝侯爺,多謝侯爺。”一群人受寵若驚,作揖叩拜的目送沈湛。
沈湛噙著笑摸了摸嘴角,走了約莫百十步,忽然他步子一頓,面上的笑容頓時匿了,殺伐之氣暴漲,冷哼一聲,“給老子滾出來!”
話落,四面跳出來十幾個黑衣人,蒙著臉手中拿著武器,寒光凜凜,殺氣滿滿。
“沈湛,受死吧!”有人大喝一聲,圍困著撲了上來,沈湛沒帶刀,手掌一抬將路邊一截旗幡劈斷,折出竹竿呼呼的舞在手中,帶著劍風掃了出去,後悔的咕噥道:“得虧丫頭回去了,要不然又該嚇著了。”
十幾個人對一個人,沈湛的武功沒有半點花俏,戰場練出來的,招招都是殺招,眨眼的功夫,地上就躺倒了五個人。
盧成來遲了一步,大驚失色,忙提劍而上。
兩個人手腳更快,如同收割麥子似的,剩下的幾個人一看情況不妙,頓時轉身就逃!
“不用追。”沈湛擺了擺手,拿竹竿戳了戳地上的死屍,又翻了對方的衣服,意料之內的沒有線索,“你派兩個輕功好的去錦繡坊,別讓她看見,免得嚇著她。”
“是!”盧成應了一聲,問道:“爺,這事還是頭一回,您看會不會是和寧王的到來有關?”
沈湛嗯了一聲,“不離十。”擦了擦手,起身回了府中,周奉帶著個人迎了出來,“侯爺回來了,聽說路上出了點事,您可安好。”
“小事。”沈湛擺手,周奉鬆了口氣,將身邊的人引薦出來,“侯爺,這位是張先生的學生,姓楊,表字季芹。”
沈湛立刻就想到了此人,“錦繡坊的那位畫師,楊長貢?”
“是學生。”楊長貢拱手行禮,“學生叩見侯爺。”
沈湛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就聽到周奉解釋道:“張先生知道屬下求了侯爺,所以就讓季芹來走一趟,他已經去錦繡坊提了親,事後已了。”
“嗯。”沈湛大步走在前頭,邊走邊道:“既提了親,以後就好好待人家姑娘,也不枉費年少風流。”
楊長貢聽著一愣,朝周奉看了一眼,他起初真沒有娶吳平之意,以她的身份,至多帶回去做房妾室,給她一個名分,可現在,那封信一出,他恩師大怒之下,他已經沒有退路,這不娶也得娶了。
心裡不免覺得委屈。
“侯爺……學生雖出身不高,可早有功名在身,明年恩科也會再赴考,一腔心願只想投報朝堂,實不想早早成家。”楊長貢覺得大家都是男人,這話肯定能引起共鳴,“娶妻娶賢,學生雖不會嫌貧愛富,可也想家庭和睦琴瑟和鳴。學生和那繡娘,實在是無話可談。”
沈湛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楊長貢,問道:“這麼說,你不想娶?”
“不瞞侯爺,學生此番確實是無奈之舉。恩師他……”楊長貢嘆氣,拱手道:“還望侯爺主持公道,找出那辱罵恩師的歹人,讓她出面還恩師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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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真多。”沈湛聽的不耐煩,回頭一踹在楊長貢的肚子上,踢的他蹬蹬倒在地上,背過氣去,臉色煞白,沈湛指著他,怒道:“不喜歡你還睡人家。你當你喝了幾口墨水就了不得,信不信老子讓你娶了媳婦,也只能看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