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韓江毅和閔望點頭示意推門進去,就看到沈湛正一個人喝酒,他微愣,想到被打的朱珣,面色越發的恭敬,“侯爺,正言讓我幫他訂了船,明日就啟辰回京。還讓在下問問您,可有什麼要捎回去的。”
沈湛指了指椅子,示意韓江毅坐,道:“讓他早點滾就行。別的沒有。”
韓江毅嘴角抖了抖,笑著應是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道:“以正言現在的行程,在路上說不定能和寧王爺相遇。”
他事後想了想,沈湛讓朱珣回京,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
因為除此以外,他實在想不出,沈湛突然翻臉的理由。
“寧王正得聖寵,又是風流人物,要是遇上是他的福氣。”沈湛自斟自飲,又遞了個杯子給韓江毅,“我還以為,你會和朱正同去燕京。”
韓江毅倒酒的動作一頓,隨即哈哈笑道:“侯爺說笑了,不得聖上召見,韓某哪敢輕易上京。”
難道真的是因為寧王?韓江毅從沈湛話裡猜不到資訊,遂順著話就道:“說起來,寧王既定了行程,也就這數月的時間,就會到應天,您看,屆時派誰去迎比較妥當。”
“此事可不本侯管。”沈湛倒了口酒,看著韓江毅,凝眉道:“要不,你跟著司三葆一起去。以寧王現在的形勢,你去迎對你沒有壞處。”
韓江毅一愣,寧王早年一直流落在外,聖上登基後他才進京認親受封,聽說是立了大功,聖上很看重他這個失而復得的皇子,便封了他做寧王。
聖上一共有七子,除了太子外,就只有他封了番號。
但是因為寧王回京遲,他打聽不到沈湛和寧王的關係如何,所以這一次來,他是試探沈湛的。
透過沈湛的態度來決定對寧王的親疏。
“侯爺若是讓子陽去,子陽定當去的。”韓江毅笑了起來,心裡卻沒有底,“只是,寧王才回京,我等對他實在不熟,就怕冒冒失失,反而得罪了人。這其中一二,恐怕還要侯爺指點指點。”
沈湛說話,從不拐彎抹角,可並不代表他聽不懂別人的話裡藏話。
他靠在椅子上睨著韓江毅,“明人不說暗話。寧王未娶妻,你要想振興門庭,倒是可以動一動他的腦筋。”頓了頓又道:“他立了軍功,正隆恩盛寵之時,你和他走的近好處多少我不知道。但若是結了姻親,助益多少這帳誰都能算的清。”
韓江毅忽然明白,沈湛並不是在試探,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瞞侯爺,這事太大,韓某要回府好好和家人商量一番。”他面上不顯,可心裡卻是驚濤駭浪,這事他也想過,但韓老夫人覺得沈湛才是良配。而他,也和家中人相同的觀點。
只不過,難就難在,他們一直無法確定,沈湛到底有沒有結親的意思。
“嗯。”沈湛起身,視線落在桌上的帷帽,想了想拿起來,心情極好的道:“還有月餘,你慢慢想,也不用著急。”
韓江毅也站了起來,驚訝的看了一眼帷帽,沒好意思細問,笑道:“是。韓某定當細細琢磨。”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沈湛說著拍了拍韓江毅的肩膀,“你若有難處儘管來尋我,都是兄弟,不必見外。”
韓江毅就想到了被打成豬頭朱珣,立刻笑著應是,“不敢,侯爺有事儘管吩咐。”
“嗯。”沈湛頷首,徑直出了門去。
韓江毅若有所思的立了好一會兒,他身邊的人問道:“世子爺,侯爺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告訴我們,他無意和我們府中結親呢?”
“意思是這個意思。”韓江毅嘆氣,道:“怕就怕祖母她老人家一意孤行,最後反而會得罪侯爺。”說著又道:“韓琦,你派人去細細打聽寧王喜好,再看看這次他來,隨行的都是些什麼人。”
寧王的事都不是秘密,他要打聽的,當然是私密之事。
韓琦應是,低聲道:“屬下稍後就去。”又看了看時間,“時候不早了,世子爺不是約了杜二爺一起給朱世子送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