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如不會劈線?胡瓊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她的事別人不知道,她是一清二楚的。
她們各自跟著師父,從七歲開始至今已近有八年。
學了八年的蘇婉如,怎麼可能不會劈線。
她是什麼意思。
胡瓊月審視著蘇婉如。
“那就多練練。”邱姑姑到無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她雖沒有多少的期待,可也知道這幾個丫頭也不是蠢笨的,缺的只是時間。
邱姑姑隨手拿了自己的線給他們。
兩人告辭離開,蔡萱壓著聲音神秘的道:“胡姐姐手裡的那塊帕子是鎮南侯的吧?”
“嗯。”蘇婉如道:“整個錦繡坊,只有她會湘繡。”
蔡萱恍然明白過來,又驚訝的道:“你……早就知道那個帕子上是湘繡了?”
蘇婉如點頭。
“阿瑾……”蔡萱停下來看著蘇婉如,誠心誠意的鼓勵著,“你有天賦,將來一定能成大師傅的。”
她們都看到了,卻只有蘇婉如一個人看出來,那是湘繡。
蘇婉如笑了笑,眼下看來她還真只有成為大師傅,才能進登月塔了。
“我是不行。”蔡萱嘻嘻笑了起來,忘了剛才的事,“等三年滿了我就回家成親去,我表哥還等著我呢。”
蘇婉如笑了起來,低聲道:“看你急的,怕是等不及三年了吧。”
“你討厭。”蔡萱臉紅,跺著腳道:“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兩人笑鬧著回房裡劈線,晚上胡瓊月一臉疲憊的回來,蔡萱湊過去好奇的道:“胡姐姐,你怎麼會學湘繡,學了多久了?”
“八年。”胡瓊月這話是看著蘇婉如說的,當年她就是想和蘇婉如不同,才選了湘繡師父。
如今驗證了,她是對的。
蔡萱哦了一聲,回去坐著劈線,胡瓊月拿盆出去,在院子裡碰到了竇嬈和阮思穎,竇嬈問道:“你今天怎麼沒有過去,生病了嗎?”
“沒有,邱姑姑有點事讓我做。”胡瓊月微微頷首和她們擦肩而過,竇嬈看著她的背影,咬著唇半天沒有說話,阮思穎奇怪的道:“她怎麼一來就有活做?”
“因為她學的是湘繡。”竇嬈語氣酸酸的進了房裡,譏誚的道:“整個錦繡坊,只有她一個人會。”
看來,鎮南侯拿來的那個帕子,是湘繡的,而非蘇繡。
“運氣真好,早知道我也學湘繡了。”阮思穎朝隔壁看了一眼,竇嬈啪的一聲關了門,驚的她一跳,忙跟著進去。
練了兩日,蘇婉如和蔡萱拿著線去找邱姑姑。
一院子的繡娘站在院子裡正聽邱姑姑說話,“離明年皇后壽辰滿打滿算只有十一月,今年又是聖上登基,屆時必定要熱鬧一番,我們錦繡坊少不得要獻上佳作。”
“段掌事給我們半個月定出稿樣來,再由三娘主針繡一幅大品出來,若得了皇后的眼,很有可能會進宮謝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