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遲生一愣。
他確實需要亡魂,但從未想過是面前這個。
要是真帶走這位,他總覺得會折壽。
感覺自己不幹人事。
“我感覺我要消失了,乾脆你帶我走吧。”
亡魂又說了一遍。
“不瞞您說,某確實需要亡魂,但那是治眼睛用的,估計不好受。”
“會影響我投胎轉世?”
“實際上這種說法都是騙人的,沒有來世。”
“那有什麼不行的!你是中國人,對你有用我也高興。”
不等他再說什麼,亡魂笑嘻嘻的鑽進了他的影子,無論羽田遲生怎麼呼喚都沒了回應。
他幾乎是狼狽的逃回了古董店,連鶴田徹叫他吃飯都沒停,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他做了個夢。
夢裡的他還是學生,晚上放學時興奮的衝到大門口,在一大群家長中找到了媽媽,隔著鐵門接到了放在塑膠袋裡的月餅。
別問,問就是初三外加調休。
塑膠袋裡裝著的是他最愛的五仁月餅。
還沒等他吃一口,夢醒了。
入目還是一片混沌。
被子不知什麼時候踢掉了,身上有些冷。
摸索著起身,走到桌子邊拉開抽屜,摸出筆墨紙硯。鋪開宣紙,倒了些水,他輕輕的磨著。
窗外就是後院,各類蟲子的叫聲此起彼伏,是寂靜的深夜裡一點可憐的熱鬧。
盲人也許寫不好書法,但是羽田遲生不在乎。
下筆,由上到下,從右到左。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寫到這裡,他的動作微頓。
下半闕,他一筆一畫寫的端正。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收好筆墨,他倒也沒去休息,就坐在椅子上,一手摸著宣紙的邊角。
吧嗒。
一滴水滴在宣紙上,暈開了一團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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