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寒，很快到了臘月。
隨著天氣漸漸冷起來，黃天道比想象中的瓦解要快的多。
這其中有石飛哲的推動，也有黃天道自己的問題。
十月底的時候，石飛哲下令，讓與冀州、兗州、青州交界的徐州、雍州、豫州這些地方，開始大規模的向黃天三州宣傳，講解新江湖的政策。
說實話，剛開始的效果並不好。
新江湖的政策在他們看來，好像在夢裡一樣。
世上哪裡有這樣的地方？
很多人壓根不信有那麼好的世道，或者覺得新江湖光說好的，不說壞了。
但是隨著時間和天氣轉冷，他們暴露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這底層的信眾跟隨黃天道，跟隨孫道人是因為孫道人許諾的富足、太平的黃天之世。
黃天道起家都是打豪強，分田地，但是他們並沒有開始生產。
若是一直這樣掠奪下去，他們可以堅持下去。
現在，他們糧食不足了。
糧食不足不是問題，更有問題的是糧食不是不足，而是有的人有辦法，吃得飽。
有的人只能捱餓。
黃天道的內部，並沒有那麼分配公平。
哪怕是石飛哲都做不到絕對分配公平，何況是黃天道。
周佳興帶領的人，就從這裡入手，打入到黃天道內部。
在寒冬臘月，又冷又餓的時候，沒有什麼比幾個熱騰騰的大肉包子更實在了。
隨著肉包子下去的，還有新江湖的政策，和黃天道的動搖。
對於普通人來說，哪裡讓人吃得飽，哪裡就有道理。
很簡單，很樸素的道理。
隨著源源不斷的食物，帶著源源不斷的揚州訊息。
第一個人動搖了，隨著他動搖，他身邊的人也動搖了。
十個人，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都動搖了。
黃天道的地方被慢慢蠶食，不是因為這些地方被打下來，而是因為這些地方的人都跑完了。
因為徐州、雍州、豫州這些地方的普通人，真的能活下去，真的能有尊嚴的活下去。
人都是嚮往美好的生活。
孫道人面對這樣的情況，也無能為力。
在怡陽城之中，他看著黃天的十八個吵吵鬧鬧的渠帥，面露苦笑。
黃天道的骨幹，那些武者並未跑多少，跑的都是最基層的信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