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艾達,不要推我了。”班納對一直將他推出車間的艾達和聲說道,“我回去繼續搬貨了。”
艾達打了個響指就要轉身回去,但他回頭卻看見一個最不想看見的人。
埃文斯監工,這個血腥工廠最可怕的傢伙,被一群勞力稱為“禿鷲”,性格殘忍貪婪,兇狠無比,艾達曾經看到埃文斯將幾個偷東西的勞力四肢一節一節打斷,然後將那幾個徹底殘廢的傢伙扔到了街頭。
艾達還聽說埃文斯是這家工廠背後老闆的親戚,還有幫派的背景,這讓他在整個工廠都橫行無忌,動輒毆打他看不順眼的勞力,幸好大多數勞力都皮糙肉厚,在街頭長大的孩子也習慣了皮肉的痛苦,通常只是悶哼著不做反抗。
埃文斯打的過癮了之後就會爽快離開,就這一點而言其實比其他血腥工廠的一些拿槍殺人取樂的畜生要好很多。
但無論埃文斯到底怎麼樣,艾達知道自己現在要遭。
班納畢竟是在工廠之間送貨的,出現在這兒埃文斯不會怎麼為難他,但艾達作為在車間內的苦力這時出現在車間外,已經觸了埃文斯的黴頭。
果不其然,埃文斯陰翳的臉上做出一個可怕的表情,他陰測測的問道,“你在這兒幹什麼?我記得你是在車間裡的勞豬吧。”
勞豬是埃文斯對這些苦力的尊稱。
艾達結結巴巴的回覆道,“我......我我我,送......”
班納看到埃文斯時也感覺不妙,再看到艾達的回應,本來無事發生恐怕都要被懷疑,更何況艾達剛剛推自己出去繼續幹活,已經走到車間外的區域。
於是班納急忙開口補救道,“埃文斯先生,昨天我搬東西暈了過去,是他幫我收拾好了貨物,剛才是我特意叫艾達出來感謝他。”
“不!不是,我是想出來休息一下。”艾達突然開口道。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這麼說接下來會被怎麼處理,但艾達覺得不該按照班納的說法,畢竟他脆弱的身體恐怕很難受得了埃文斯的毆打,而自己已經捱打習慣了,不會有什麼事,所以他趕快開口將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
“哈!”埃文斯醜陋的嘴巴里吐出一聲怪異的冷笑,一雙狹長的眼睛反覆看著班納和艾達的臉,過了會,他冷冷道,“兩頭勞豬,既然你們自己都說不清楚,就都接受懲罰吧。”
說著,他抬起手中的電棍,狠狠的貫擊在艾達的腦袋上。
艾達沒想到這頓打來的這麼快、這麼猛烈,他驟然發出一聲慘叫,埃文斯的力氣再加上沉重的電棍,劇烈的疼痛、火辣的撕裂感和電棍的麻痺混雜在一起,讓艾達身體一歪,腳步踉蹌著向前方晃了幾步。
埃文斯看到艾達的反應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尤其是面前這個小子臉上無比痛苦的表情,更是激發了他現在無比暴虐的情緒,他剛剛在辦公室發現這間工廠的主人拉著自己的秘書,也是自己的半個情人在他常用的辦公桌上親熱,但埃文斯忍住了內心沸騰的情緒,選擇默默離開。
但這並不代表他要將這股氣一直留在心裡,他要找個好玩具徹底發洩出來。
而當他看到艾達身旁的班納此時一股憋著怒氣的瘦弱模樣,想起了那個可惡的混蛋工廠主,也是一副文弱的模樣,這讓他牙關發癢,一記勢大力沉的電棍就要打在班納的腦袋上。
班納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但他的後退卻讓埃文斯出奇的憤怒起來,被暴怒籠罩的他似乎完全將工廠主與班納融為一體,他口中喃喃著,“你竟然敢躲!竟然敢躲!你這個無能的廢物,每天是我在這個垃圾工廠忙碌,你這頭該死的卑賤的噁心的勞豬!”
說話間他已經再次揮出一棍,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班納竟然又一次選擇了躲開。
這讓他短暫的清醒過來,但隨之而來的是更為徹底的暴怒,他怪叫一聲,扔下手裡的電棍,撿起工廠裡一個沉重的鐵釺來,帶著渾厚的風聲,鐵釺離班納越來越近了。
班納這時也很痛苦,如果說能挨一頓打就揭過這件事的話也沒什麼,但他無比擔心因為埃文斯的毆打將體內的浩克給弄出來,到時候憤怒的浩克會將這座工廠撕裂的!
所以他只能躲,班納覺得躲避幾下埃文斯的攻擊總比任由浩克被逼出來然後將他撕裂好,但他卻忽視了埃文斯此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