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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競在《濱南晚報》上的署名什麼波瀾都沒掀起,而他在《『潮』聲日報》上的專欄也再度恢復——談競依然在跟進報道這樁官司,只不過沒有再多費筆墨,《『潮』聲日報》經濟版面上每期都會有一個小方塊,簡明扼要地通報官司最新進度。
談大記者關注的問題,旁人自然更關注。於是在他的帶動下,整個濱海每一份報紙都在對這樁案子進行跟進報道——一個註定結局的故事,居然還鬧得滿城風雨。
衛婕翎真的將住處搬去了領事館近旁,舉辦溫居宴的時候,還特意給棲川旬發了帖子。
登門禮是小野美黛備下的,一隻日本產的女士手錶,錶盤上用名貴寶石繪著一幅日本百鬼夜行的傳說。
衛婕翎翻來覆去地看這隻女士腕錶,對小野美黛笑了笑:“很精緻,多謝棲川領事和小野秘書,挑選這禮物想必費了不少心神。”
她將禮物收好,然後引著棲川旬兩人將房間裡裡外外逛了一,遲遲不提開宴的事情,想必是還有別的客人沒有到。
棲川旬想知道她今日都請了誰,但這話不能她親自來問,因此小野美黛先開口:“七小姐今日都請了誰?”
“都是熟面孔,怕有生人在,大家都不自在,”衛婕翎道,“今天只請了棲川領事、陸大院長和談記者。”
陸裴明和談競都不是隨意遲到的人,是衛婕翎給他們通知的時間完了兩刻鐘,她想借這兩刻鐘與棲川旬說些話。
棲川旬聽到這兩人的名字後,立時就對衛婕翎辦這場溫居宴的目的瞭如指掌。在擁有絕對的壓倒『性』力量時,她懶得在跟衛婕翎打太極,因此便直接發問:“七小姐是想問我官司的事情?”
衛婕翎愣了愣:“啊……我其實並沒有……”
“七小姐,”棲川旬豎起手掌打斷她接下來要說的推詞,“我樂意為我的朋友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只要這個幫助不影響我們的正常工作。”
衛婕翎張開嘴巴,深深吸了口氣,揚起一個得體的笑容:“那麼,領事是怎樣打算那筆錢的呢?”
“這是我送給七小姐的禮物,免得讓你覺得與我做朋友是件很吃虧的事情,”棲川旬開口回答,語氣乾淨利落,一點都不猶豫,“那筆遺產會分為四部分,一部分給衛家嫡系的男丁,一部分給你和你的妹妹婕涵小姐添妝,第三部分以衛家義莊的名義成立基金會,而最後一部分……”
不消說,最後一部分定然要落入棲川旬的口袋。
衛婕翎是這麼想的,因此她努力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免得『露』出什麼失禮的神態。
但棲川旬卻道:“最後一部分會用來成立濱海警察署,如果有餘錢,我還想再開辦一個面向社會的學校,用來普及基礎教育。”
這番話真正讓衛婕翎吃了一驚,以至於在她還沒有來及提醒自己注意表情的時候,面對棲川旬的臉就已經毫不遮掩地『露』出震驚的神態。
棲川旬猜到她先前是怎麼想的,因此輕笑了一聲:“我告訴過七小姐,這筆遺產一分錢都不會落入我的口袋。我沒有家庭,父母也早早去世,我沒有用錢的地方,因此對它也沒有慾望……它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衛婕翎聽完這些話,忽然發問:“那麼領事的慾望在哪裡呢?”
“我的慾望……”棲川旬微怔,然後低下頭笑起來,“從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
衛婕翎現在真的好奇了,她想讓棲川旬回答,因此沒有說什麼“不想回答就算了”之類的話。
“我的慾望,是這片土地上的人民,不問國籍,都能在我的治下安居樂業。”棲川旬微笑道,“我希望中日能成一國,彼此再無間隙,都成為受天皇陛下親愛的子民,從此再無戰『亂』,永享和平。”
她想要吞併整個中國。
衛婕翎也跟著慢慢微笑起來,幾秒鐘後,她開始為棲川旬鼓掌,然後道:“以棲川領事的能力,做這些事情想必並沒有多少難度。”
“萬世基業也不是一朝能成的。”棲川旬道,“它需要很多人一起完成。”
衛婕翎聽出了她的招攬之意,此事正中她下懷,於是立刻道:“願惟領事馬首是瞻。”
“七小姐如果願意幫我,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棲川旬在椅子上向她欠身,還想再說什麼,敲門聲卻忽然傳來,想必是談競和陸裴明到了。
棲川旬於是改口:“那麼我們就一言為定,待這案子了結,領事館便向七小姐正式下聘書。”
衛婕翎低頭還禮:“婕翎靜待領事佳音。”
僕人在衛婕翎的吩咐下去開了大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談競和陸裴明。兩人事先都不知道對方要來的訊息,在公寓門外遇到後才恍然,談競還道:“想必棲川領事和小野秘書也接到邀請了……這真是一場鴻門宴。”
陸裴明贊同地點頭,在談競提步要進門時攔住他:“談記者究竟是什麼立場?”
談競奇怪地看著他,好像是聽不懂他這句話地用意:“我自然是個記者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