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海外這口井裡,設有一個簡單陣法。若是投有靈石,便會觸動這個陣法,自然會有地字級的高手過來檢視。若是觸發陣法,井口又無血書,要辦的事用不著天字級殺手出面,北道竹林自然會派出地字級殺手。
若是投下之物連陣法都沒觸動,這就屬於“散活”,隨便哪個人字級殺手都能去。因為那酬金,無非銀子之類。紀行猜測這個包裹連被人動過都沒,自然也沒人知道其中內容。
他撿起地上這紙條,卻眉頭一皺。
好重的殺氣!
幾行字皆以人血寫就:四儀門殺我父兄!斷我未婚夫手腳!此仇不共戴天!望北道竹林出手,盡誅四儀門!
“好大的口氣!才十兩金就要盡誅這什麼門?”紀行忍不住發笑。
轉念一想,寫下血書之人,必然是一個女子。畢竟這天下還沒聽說哪個男人有未婚夫的。紀行瞎猜一通,那女子定然被這四儀門害得家破人亡,此時囊中窘迫,請不起地字級殺手,東湊西湊弄齊十兩金。
女子深知十兩金不足以報此大仇,又咽不下這口氣,無奈之下只能來江湖中臭名昭著的北道竹林碰碰運氣,沒準手段狠辣的北道竹林便來個一舉滅門。
畢竟這種滅門的事,北道竹林幹得多了。
實際上紀行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可他連這四儀門是個什麼門派都不知道,看人主的意思,他現在是不想接這活也得接。
但他並不在乎那四儀門有幾口人,門中高手有多少。如今他散人七境,遇上天字殺手也敢一戰。郜力就這麼大,稍微有點實力的勢力,他必然已經聽說過。想那西原君好歹是個太傅級別的大官,卻連散人境的手下都派不出幾個,這四儀門也強不到哪去。
況且他現在也不想在北道竹林呆的太久。天主實力神秘莫測,紀行很怕被他盯上。而且十兩金也不少了,夠他酒肉管飽揮霍個一整月。基於這種小農意識,紀行毫不猶豫地接了這個“滅門慘案”。
“未曾謀面的小娘子,擇日不如撞日,灑家這就來幫你報仇!”紀行嘿嘿一笑,猥瑣無比。他哪裡是要幫人報仇,不過是想逃離天主神識所轄而已。
郜力的三伏天不比大商涼快。紀行已經不懼寒暑,四下打聽,旁敲側擊,大致找到了這四儀門在哪。
三天後,夜裡。
一條小巷內,數十條漢子分兩列整齊立在巷子兩邊,小巷兩邊擺著幾個架子,架子上放置著刀槍棍棒。巷子中央左手邊有一個大門臉,門上掛一張匾,匾上三字:四儀門。
一個矮胖中年男人立在巷子裡,手裡一根馬鞭,暴跳如雷,啪,抽了出去。
女子被縛在行刑用的十字柱上,渾身傷痕,卻十分硬氣地淒厲大笑,“你們活不長了!我叫了北道竹林的人!你們活不長了!還什麼祝三爺?我看你就是一頭只知道吃糞的豬!”
祝三爺目眥欲裂,“你爹欠債還有理了?他孃的!呸!老子明天去把你男人他爹媽也全殺了!”
女子一聽,身子一軟,濺著血的臉變得慘白,仍然硬氣,“你找不到他們了!嘿嘿嘿!沒種的公豬,有本事去找啊!要不是今天老孃來找我男人,你能找著我?”
祝三爺一聽她說他沒種,被戳到痛處,抬手使勁一鞭子,女子脖子上啪得被拉開一條滲血口子。
“把她衣服扒了!老子要讓她看看老子的種!”祝三爺一甩鞭子,狠厲地道,“你男人,今天也死了,今晚老子來做你男人!”
數十條漢子哈哈大笑,都來動手。這娘們雖然一身血穢,可到底有幾分姿色,胸大屁股也翹,等剝光了拿盆水一衝,豈不是妙得很?
女子見此,不由自主地發抖。腦子裡只剩下她未婚夫已死的訊息,眼淚滾燙往下落。她看著這些男人,終於垮了下來,悄悄咬住舌頭,深吸一口氣就要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