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被老農強行拉回他家裡去。
夜裡,蕭易趴在床上,老農把他衣服揭開一看,結結實實被嚇了一跳。
“後生,這是遭刀砍的?”老農看著這齊整的兩指長的傷口,戰戰巍巍說道。
“是。”蕭易平靜道。
“苦了你這娃娃,老漢我先給你洗洗,還能說話走路,肯定口子不深,你莫要怕,”老農回頭大叫一聲,“翠芬,燒水!”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子端著盆開水來,“早燒好了,哎喲,這個娃娃,咋遭的這孽?”
老農就一點一點幫蕭易清洗好傷口,“你先趴一晚上,這個屋老漢我兒子的,睡一覺就好多了。”
“你們心善,我保證你們長命百歲。”蕭易道。
“啥百歲不百歲,老漢我都六十八了。”老農呵呵樂道。
“老先生,你把手伸過來,我寫個字,你看看認不認識。”蕭易趴著,動一下都覺得疼。
“你這娃娃還是個先生!”老婆子驚道,先生是他們這裡學堂私塾老師的代稱,隨即又得意道,“怪不得看著像個女娃娃,你可曉不得,我老頭子也是個識得字的。”
老農一臉笑意把手伸過去,“我看你要考哪個字!”
蕭易用古文在他手心寫了一個“壽”字,還動用了所剩無多的一絲真靈,結成一個簡單的長生符。
老農是個有些學問的,此時卻皺起眉頭,“你這娃娃是在亂畫!哪有這個字!”
“大娘,我也給你寫一個,看看你識不識得。”蕭易卻不理老農,轉頭笑著看向老婆子。
“老婆子籮筐大的字認不得一籮筐,哪能猜得出來?”老婆子扭扭捏捏地伸出手,臉上汗顏。
“不礙事。”蕭易同樣以古法給大娘也結了一個長生符。
“這個字唸作壽,是秦時篆文,在下祝兩位身體安康。”蕭易這才向他們解釋這個字。
老農在手心比比劃劃,恍然大悟,“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像。”
“時候不早了,”老婆子輕輕碰一下老農,又對蕭易道,“夜深長,好好睡,我們先出去了。”
蕭易嗯了一聲,“多謝了。”
老農與老婆子就先出去,老婆子還不忘把盆端出去,再關上門。
蕭易盤坐起來。
他遇到了大麻煩,無論他怎樣運轉功法,始終無法阻止真靈外洩。
紀行那一刀砍在他後腰,古怪刀罡順著經脈一路破壞,二十四正經沒有一條是好的。
他嘆口氣,沒半個月是好不了的。
同時他開始回憶起這一天。
那個紀行,看來兩把刀都大有來頭。
一把刀至陽至剛,一把刀極銳極強。
他本有無數個機會可以斬殺紀行,但最終輸給了自己的大意。
蕭易閉上眼,內心萬千思緒,這一次身受重傷,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尋到他。
很快到了第二天清晨。
紀行知道不能讓蕭易回過神來,否則麻煩就大了。
真靈巔峰體魄的強悍之處,在他和蕭易之間一對比,體現得淋漓盡致。
此時的紀行,在真元充沛的情況下,內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
蕭易不斷往外洩的真靈,好比是夜裡點了盞鬼火燈籠,有人會懼怕,有人則會來找他的麻煩。
毫無疑問紀行是後者。
他細心地感應著這片天地,那一絲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