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圖騰裂紋遍佈,不像是人為損壞,倒像是自然死亡的一般。在紀行的理解裡面,圖騰擁有著永遠的壽命,只要有人信仰,就不會死去。
仙宮確實是一個超大的陣法,若是老老實實從外面的臺階走進去,怕是要走上一整天。每一層臺階都是一處秘境,一處秘境代表著一尊圖騰的實力。上千尊圖騰也就意味著仙宮有上千層臺階。只是有的臺階已經損壞了,說明供奉在仙宮的圖騰被人殺了不少。
紀行緩緩走向那最大的一根石柱,一言不發。四周的空氣沉重地像數十萬斤的巨石在將紀行強行往下壓,緊密濃稠的空氣就這樣形成了一堵極厚的氣牆,阻礙著任何人在這仙宮之內的活動。但是紀行沒有受阻,只是如同在水下行走一般,速度稍顯平緩。
他靜靜地走到巨大石柱之前,伸手摸了摸,隨後他的掌心便被燙得通紅。整個方外無比緊張,所有人都靜靜看著紀行的動作,不知道該不該出手誅殺。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殺得了這個人。
紀行回頭,“你們是大商的囚徒。”
絕大部分人不這麼想,甚至不明白為什麼紀行會說這樣的話。只有圖騰還有一些老傢伙明白紀行所說是什麼意思。
紀行繼續道,“但是那隻代表你們曾經是。我可以赦免你們的罪業,從今天開始,你們不再懼怕大商的力量了。”
紅閣的大主使實在看不透紀行,他欲言又止。
紀行擺擺手,“有什麼想說的,可以說。”
紅閣大主使終於將心中疑問講了出來,“宋千會是不是死了?”
這個問題直接牽扯到方外所有人的內心,因此沒有人會不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但是可惜的是紀行搖頭,“沒死。”
三座仙山之下,一個揹著一尊圖騰的男人抬頭對著山上的紀行道,“你想借用我們的力量?”
紀行道,“是的。”
同時整個方外都開始佈陣,一層層殺陣夾雜著一層層威力奇絕的禁制,以及各種數不清的已經傳承不完整的神術還有仙術統統圍繞著紀行開始出現。這些陣法一旦顯現出威力,整座仙宮都會坍塌,但是他們一定要確保能夠殺死那個輕易闖入仙山的人。
紀行將他們的動作視而不見,他今天帶來的武器遠比他那兩把刀,更讓這些感到恐懼。因此他一點也不在乎即將可能會爆發的大戰。
星宮的一個少年走到仙宮之外,手中拈著一枚棋子。棋子一會兒變黑,一會兒變白,同時他也在蒼老與年少之間變換。這便是星宮的大主使,“我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將自己的性命壓在這裡。你很有可能會在一瞬間死去。”
紀行道,“我是來赦免你們的,我在,你們能活。”
謝林道,“大商不會這樣辦事的。”
紀行看向謝林,眼神中的鋒芒一瞬間刺破層層陣法,“大商是不會,但是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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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騰們大概明白了紀行來的意思。一尊活了已經十萬年的圖騰如同在睡夢中甦醒,“你要殺死叵測天機?”
紀行搖頭,“我一個人殺不死,要你們幫我。另外,你們這裡足夠安全嗎?不怕天外的那東西看到了?”
蒼老圖騰道,“你的殺意已經在臉上了,但是不是對準我們,在你來的時候,天外就已經全知道了。”
紀行點頭,“你說的有理。”
隨後紀行感覺自己似乎已經不需要再和他們打啞謎了,便道,“我來,不光是要赦免你們,還要交代你們一件事情。我,宋千會,梅生,決定登天。”
登天。
一個陌生的詞,一個幾乎被視為禁忌的詞。這是比飛昇更讓人感到恐怖的東西。所有圖騰噤聲了,因為登天意味著巨大的傷亡,而傷亡是從真靈上境開始計算的,山巔武夫也只能在登天途中淪為一層階梯,圖騰最多隻能讓這一架天梯稍微穩固一些。
紀行不等那些明白這個詞彙代表著怎樣的含義的人反駁,他繼續道,“天外不光有叵測天機,還有異魔。整個寰宇都是黑暗的,天下人不能化神無非是因為外面有著巨大的阻力。但是這麼多年下來,就沒人真正地出去看過一眼。我言盡於此。”
一隻蟬趴在樹上,聒噪了整個炎炎夏日。紀行抬頭,想要一指捏死,之後想了想又算了。不僅是犯不著,而且是很沒有這個必要。
想到這裡,紀行反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起來這隻蟬來。
“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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