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谷谷主被紀行的謀劃驚了一下,她還從來沒想到這世間竟然有這樣的人物,能將殺人作為一種謀劃!一將功成萬骨枯,她相信紀行若是為將,必為在史書上留下千古罵名的人屠!紀行他在初入郜力,失去狗子和傷刀之後,殺性初顯,而後逾漸加重,從那時起他便是以殺人起家,這樣的手段於他而言只是習慣而已。
紀行壓根不管清音谷給谷主神情異樣,“他們到現在,若是從南臨已經得到了什麼,那必然會想方設法將他們緊要的物事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到時候不難逼出那三人,或者那位真靈九境的高手現身。即便不能將其全殲,至少能讓他們吃個大苦頭。屆時五梅教派知道在南臨討不到好,危機自解!”
整個大湖都是紀行擲地有聲的話語在迴盪。
良久,清音谷谷主才道,“代價會不會太大?要是引不出來那幾個人出來,死的人豈不是白死了?”
紀行哈哈大笑,神色顧盼自雄,“不死他們難道死我們?谷主,你是怎麼活到今天的,對自己的性命太過兒戲了吧?”
清音谷谷主道,“你好像對五梅教很瞭解?”
紀行道,“我自然知曉一些有關此教的事,但熟悉還談不上。谷主,做決斷吧!”
清音谷谷主終於道,“我去與白象皇宮說。南臨這一千年,能算得上苗子的年輕人少,你說的這個法子,不知道要斷送多少俊彥了。”
紀行道,“我管不著。言至於此,你自己好好考量吧!”
空晴把紀行的眼皮扒了一下,發現還活得好好的,只是身體十分虛弱。可是她現在是一點辦法沒有。狗子趴在地上,“不用管他,他自己能好。”
空晴嘆口氣,“只能讓他自己恢復了。”
清音谷谷主此時已經到了白象皇宮。此地一如既往的威儀萬千。只是那白玉橋之上多了一道刀痕,至今沒有修繕。
女王高居王位之上,“你那位朋友來了嗎?”
清音谷谷主道,“來了。”
女王道,“是否可靠?”
清音谷谷主道,“他對女王的安排不是很滿意。”
女王眼波流轉,“哦?難道他有什麼高見?”
清音谷谷主道,“派三千真元九境,五十真靈境死士去送死,死的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五梅教派高手最多的地方,用以探查那三位以及那位真靈九境所在。隨後集中力量,全殲五梅教派!”
女王輕笑一聲,“真元九境,真靈境?這哪裡是死士。這法子分明是要折掉半個南臨的骨血。”
清音谷谷主默不作聲。
女王察覺其異樣,“怎麼?你以為他說的有道理?”
清音谷谷主道,“我以為很有道理。且不說那三千五百人會不會盡歿,單就陛下所謀劃,死的人一定會是南臨不可承受之重。”
女王坐下來後扶著額,“你讓我想一想。”
清音谷谷主道,“以真靈上境作為誘餌,太過冒險。南臨死不起多少個真靈上境的高手了。相反,不論忘川以北或是以南,武士都忘記了何為真正的戰爭。讓那些年輕人去吧,否則南臨就真的後繼無人了。”
女王道,“你這個說法讓我想起來大商欽天監的那位提司大人,法子是個好法子,但一定會死很多人。不過我很好奇你那位朋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你如此惜命?這個人實力如何?師承何方?”
清音谷谷主道,“我出天地合,他以一劍陣破之,險殺我。至於師承,我也不知。”
女王道,“前段時間,那個人也是會一手劍招,這二人?”
清音谷谷主道,“絕無干連。”
女王點頭,“十八戶的人一向聽詔不聽宣,這次就派他們的人去。”
三天後,紀行終於醒轉。
這次他傷得極重,那劍意就像無數條鐵老鼠似的在他四肢百骸鑽來鑽去,絞壞了他不少經脈。要不是他的無暇體魄已經到了山巔武夫的層面,鐵定是有死無生。
他剛醒,小貂就趴到了他胸口,“哥哥?”
紀行咳嗽一聲,“我昏迷多久了?”
小貂道,“三天了。”
紀行把自己撐起來,眼皮重得不行,“我這是在空晴的床上?”
小貂搖搖頭,“你睡在地下。”
紀行這才仔細看了看周圍,原來空晴給自己打了個地鋪,“這兩天沒人找我吧?”
這時空晴走了過來,“有個人說他是秋玉堂,來過好幾次,都被我搪塞過去了。”